说话间無冥变幻出了一道礼盒和两纸请柬,便拉着我进府门,门卫打开请柬一看:無冥和夙盈,颇有疑惑之色,十里八村没有这户人家才对,正欲发难,被我看穿,我道:“怎么,还不让我们进门吗?我们可是端王妃的本家亲戚,怠慢了你担当得起?”那小厮一听即刻吓得腿软,放我们进去了。
無冥笑道:“为何你敢大言不惭地用端王妃挡箭?”
我:“这还不简单,因为端王妃就是芙蓉花妖中的妹妹,永清。本就是花妖出身的她身份肯定不清不楚,下人们又怎敢追究。”说罢指了指府院高堂上坐的两位,婚堂之上自然是父母双亲,一侧坐的是年近花甲,青丝掺白发的端王爷,另一侧则是年轻貌美,风华绝代的端王妃,也就是妹妹永清,此刻她身怀六甲,高堂之上正襟危坐。
而永清此时也看到了我们,先是一惊,后又恢复了平静。無冥悄然道:“你看到她方才的神色了没有?难不成她认识我们。”我:“反正我不认识她,难道是因为哥哥你滥情,之前招惹过人家?”“丫头说话前要先三思。”“三思所言之事是否属实?”“不,三思哥哥能不能一掌了结你。”“……”
我们来得正巧,刚好赶上新人拜天地,新郎也就是小王爷应权在大堂等候,侍女将端庄稳重的新娘扶上殿。無冥见我还是怒目而视,便问道:“你与这新郎什么仇什么怨?”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那是为何?”
我愤然道:“因为他负心,那具白骨就是永清的姐姐,芳名美君,出落地和永清一般绝代风华,被小王爷应权看中,无名无份地就怀了应权的骨肉,可是最后应权始乱终弃,致使美君含恨而死。”
無冥不以为然道:“竟有此等事。”
我嗔怒道:“你是不是因为对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所以不以为意。”無冥汗颜道:“哪有,无论如何,你可要安分些,莫要搅了人家的喜事。”
听了無冥的话我倒是安分了,可是新郎却有意无意地想让宾客们看出好戏。
端王爷泯过一口茶:“好、好啊,即刻拜堂吧。”
新娘听话地跪下身来,新郎却昂头挺胸地站着,甚是傲慢,他一只手探入新娘红盖头下,捏着新娘的下巴道:“不知道父亲大人给我物色的何等美人,今晚也让众宾朋开开眼,如果没有如今端王妃的姿容,洞房花烛小爷便不入了。”
“放肆。”端王爷拍案而起,“众宾朋面前丢人也就算了,还敢羞辱你母妃!”
新郎:“母妃?大家伙看看我这母妃,年纪竟比我还小上几岁呢。”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扯下了新娘的红盖头。
新娘惊恐地看着他:“你我从不相识,为何,为何这样对我?”新郎面无表情:“实在不巧,我本无意娶亲,你若真想嫁入侯府,就去求那堂上坐的老王爷,纳你为妾。”
小王爷应权对众人言:“列位亲朋好友有目共睹,这位新娘虽勉强算得上大家闺秀,却与端王妃的姿容相去甚远,父亲大人当初许诺过我的婚约就这般含糊吗?”
老王爷怒气冲冲走下堂来,狠狠给了小王爷一巴掌:“逆子,王府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新娘没有哭声,静静地坐在那里,眼泪浸花了红妆,继而慢慢起身,道:“小女子余氏本是医家出身,只因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应了这门亲事,不想应小王爷无意娶亲,今日反遭羞辱,可我并非贪恋王权富贵之人,故今日一别,此生勿再相见!”说罢硬忍着眼泪冲出了人群。
永清扶着肚子缓缓走下堂来,拉着端王爷的衣袖道:“王爷,今日必须让权儿完婚,否则众宾朋面前无法交代。”王爷无奈道:“此时已然入夜,本王去哪里再给他找一个新娘来。”永清面无表情道:“今夜要留宾客在王府住宿一晚,明日无论如何要找一个女子完婚。”王爷道:“也是个办法。”
两人本是窃窃私语,却被無冥这千里眼顺风耳搜罗到了,在我耳边一字一句地讲与我听,我竟有些看不明白这出戏了。
应权一甩衣袖,也愤然离场,留下老王爷在这里给众宾朋赔不是,又安顿所有宾客在厢房住下,等待明日再安排一出好戏。我和無冥自然也被留了下来……
侍女将我们带引至一处厢房,说什么宾客众多,王府虽大却不尽能安排下,所以让我们这对小夫妻共住一间,我扬眉问道:“你如何看我们是夫妻?”小丫鬟倒是会说话:“二位郎才女貌,想必离了对方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在世间都不可能找到与自己匹配的人选了吧。”
我正欲与之辩论,無冥却摸出几两碎银,放到小丫鬟手里道:“说的是,你且去吧,我们自行方便。”小丫头笑着领了赏便走了。
他单手背后,遥望月夜星河,感慨道:“黄道吉日,良辰美景实在难得,若不做些什么岂不白白辜负了。”听罢此话我不禁裹紧了衣衫。
他回过头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我、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