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小婉道:“哦!为什么?”
李湘笑道:“因为女孩太漂亮了,丑男人娶了她,就得什么都听她的,没得选择!多憋屈啊!”
邹小婉也笑了,道:“男人听女人的话不好吗?怎么会憋屈?”
李湘道:“好,就是因为好所以我才总是听你的。”
邹小婉道:“所以我才爱你啊!好了,既然听话,那就帮我教训一下这个丑八怪。他太可恶了,竟然敢冷落漂亮女孩。”
李湘道:“我生来没有整人的天份,还是你自己教训吧!”
邹小婉道:“好,没有我做不来的,看我怎么整他。”
李湘还想说话,忽然邹小婉扯了他一下道:“你看,真是过份啦!瞎眼的蛤蟆不知自己有多丑。他竟然叫两个女孩到外边去迎接他。看到没有,他回来了。”
李湘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女孩们自己要出去等的!”
邹小婉道:“他那么丑,如果不是他叫的,谁愿意跑出去等?”
李湘道:“不可理喻!我不说了。”
邹小婉道:“你还老是替他说话,你看,漂亮女孩陪笑脸地上去打招呼,他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看到了吧,还说他不过份?”
李湘道:“会不会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邹小婉白了她一眼,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有矛盾,人家都已给你陪笑脸了,你还想怎样?该不该教训?”
李湘道:“该!好了,你想教训就教训吧,记着别太过就好。”
邹小婉道:“他们四人显然都住在大石的缝隙里面,他是男人,他的床肯定比别人大,是可以看出来的。你用海水将他的床褥给浸了,再盖上棉被,伪装好,使他躺上去后能享受一下透背凉,这样算不算过?”
李湘摇了摇头,道:“这个不算过。”
邹小婉笑了,道:“如果加上这个呢?”
李湘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死墨鱼,是邹小婉刚刚从海边捡来的,还有些发臭。不由笑道:“那他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邹小婉也微笑了一下,道:“交给你了,趁他们吃饭,动手吧!我去盯着他们。”
邹小婉收敛气息,屏住呼吸,慢慢飞向竹蓬。竹蓬却有三个窗户的。邹小婉躲在西侧的窗户边,慢慢靠近去看,见四个人正在吃饭。
桌上有白灼大虾、有山鸡焖海参,还有清蒸石斑鱼,每个人碗里的却是莲藕鸡骨汤。
邹小婉有些意外,咽了一下口水,心道:“哇,菜式挺好的,可惜不请我。”想罢,望向了坐在东面的凌冬,仔细端祥起来。
凌冬此时正忙于吃饭,他的对面是芳仪,左侧是可儿,右侧是熏儿,邹小婉正好可以看到他的正面。
她仔细端祥了一会,想道:“这个人五官身材都挺好的,就是皮肤糜烂还没好,等皮肤好了,应该也算个美男子吧!”又想道:“怪不得挺自恋的,看不上那个姑娘,不过这样我更得让他吃点苦头了,该怎么做呢?”
这时,凌冬碗里的山鸡莲藕汤喝完了,熏儿却是一直都在留意的,立刻道:“冬哥,我再给你舀一碗。”说完便伸手将凌冬手上的碗接了过去,转身走向灶台。
灶台却是距离西面的窗口近些的。邹小婉喜道:“机会来了!哈哈!”她等熏儿将汤舀至将满,手指一缕源气打向熏儿的后肩。
熏儿似有所感,立刻扭头去看,恰在此时,邹小婉手上的一条死鱼便飞了过去,落入到竹碗中。
熏儿回头见身后无人,感觉有些奇怪,明明那种触碰很明显的。不过她怕凌冬久等,也没有多想,急急又想低头打汤,却发现碗中已满。便端过去给凌冬。
凌冬一直都坚持不看熏儿的,所以自然不知道手里的汤,已被人做了手脚,端过来就喝,却感觉有些臭鱼的味道。他又喝了一口,还是感觉不对,他既不想跟熏儿说话,自是不便问她。而他却是从不浪费粮食的,虽觉味道不好,还是坚持喝下去。那知汤少了,里面的臭鱼便看到了。这一来,他忽然便觉反胃,转头“噗!”的一声,大口呕了出来。好在他头转得快,没有呕在桌上。
熏儿却是吓了一跳,叫道:“冬哥,你怎么啦?”放下饭碗,走过去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凌冬呕了一会,拿出手巾,擦了擦嘴,说道:“你到底给我喝什么啊?”
熏儿道:“我,我给你舀的汤,有问题吗?”
凌冬道:“汤里面怎么会有臭鱼?不是野鸡莲藕汤吗?”
芳仪站了起来,疑惑道:“是野鸡莲藕汤没错呀!我那有放鱼?”
她将凌冬碗里的鱼拿近前去看,还闻了一下,道:“怎么会有鱼?还这么臭。”
熏儿赶紧去舀水给凌冬漱口。
可儿从芳仪手里接过凌冬的碗,将死鱼从中挑出,闻了一下,又闻了闻自己碗里的汤,说道:“冬哥,我们的汤都不会臭,说明这条死鱼是后来加进去的,只加到你的碗里,而且这条鱼并没有煮过,是生的,你问熏儿,死鱼从何而来?”
可儿的话把熏儿吓了一跳:鱼是生的,并非来自锅中,是另外加到碗里的!这不是说我有意害冬哥吗?她急了,思想有了一刹的混乱,接着急急申辩道:“不是我放的,我也是从锅里舀的。”
可儿走过去将锅拿了过来,锅里的汤已经不多,里面也没有鱼。她闻了一下。说道:“锅里剩下的汤现在也没有鱼腥味,如果死鱼是从锅里来的,我喝给你看。你到底为何要往冬哥碗里加死鱼?你太过份了,就算冬哥不理你,你也不用这么歹毒吧?”
熏儿泣道:“我没有!”而后又看向凌冬道:“冬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可儿道:“那你如何解释这死鱼会出现在冬哥的碗里?”
熏儿想了想,确实无从解释,但她怕凌冬生气,怕自己和他的关系会更加僵化,心结更难化解。便继续辩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冬哥你要相信我。”说完,竟呜呜哭了起来。
凌冬嗽完了口,说道:“好了,别哭了,罚你把桌上的鱼吃完。”他本意是怕熏儿因此便不吃饭了,会饿肚子,因为熏儿还只是喝了点汤。”
那知熏儿听他说到一个罚字,以为他已经判定是自己所为!更伤心了。她委屈地收住了声音,心道:“原来连你都这么看我!”
她也不想强辩,立刻坐下去吃鱼,眼泪却不由控制地不停涌出。她怕让凌冬看到,头伏得低低的,泪水全都到了鱼盘中,伴着鱼肉,大多又让她吃回了肚里。
凌冬却是看到了,心中非常疼惜!几乎便要出言安慰了。急忙转身便去收衣服洗澡。
熏儿吃完了鱼,心中虽然委屈,却不想继续萎靡下去。看到凌冬已去洗澡,便去漱口洗手洗脸,然后上了大石石缝。
她想为凌冬整理床铺,因为这半年多来她天天都为他整理的,今天因为去了大石,遇到小凰鸟,心事想多了些,把这事忘了。
“冬哥都已经要睡觉了,我还整理床铺做什么?不,要整理的。这样冬哥看到心里会舒服些。为了和冬哥能更亲密,为了冬哥能经常想起我,为了坚持,我一定要做。都坚持这么久了,绝不能半途而废,皇天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冰山也会化为暖流的。”
熏儿心中想道,很快上了大石,上去之后才想到,上午是为凌冬洗了枕巾的,还没有收上来,便又下去了。
刚下去,收了枕巾,凌冬却已先她上了大石。
熏儿手拿枕巾,上了大石,走到了凌冬床前。
这时,凌冬已坐上了床。床上的棉被他翻开,熏儿恰好看到棉被下面的东西。
“那是大墨斗吗?还有淡菜壳,床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的?怎么会这样?”熏儿心中疑惑,正想开口提醒。凌冬却已惊叫出声,还立刻从床上蹿出。他把棉被整个拿起,发现床上竟有一只死墨斗,两条金枪鱼,三只大虾婆和四个淡菜壳。
可儿听到凌冬的惊叫,也上来了。见状,走了过去,问道:“冬哥,你的床上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见凌冬没有回答,又道:“不会也是她搞的恶作剧吧?她疯了,真的疯了。”说完,冷冷地望了熏儿一眼。
熏儿急道:“不是我,我没有!”
可儿道:“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吗?冬哥对我这么好,难道我会害她”
熏儿急忙抬眼望向凌冬,道:“冬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完,又是泫然欲泣。
凌冬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她,他将棉被放于一边,将铺地的床褥连同死鱼卷起拿到沙滩埋到了海边。
小岛上的木棉树甚多,他今年捡回来的木棉足够四个人再各铺一床。所以,埋掉是最佳选择,那个臭鱼味就算洗掉了,用起来心里还会不舒服的,凌冬多少有些洁僻。
熏儿看到凌冬要重新铺床,忙过去帮忙。凌冬也不反对,两个人一起忙碌,倒让可儿有些不舒服了。她将熏儿拉开,说道:“你还想怎样?”
说完,上前代替她,将木棉从袋里抓捧出来,放到了凌冬确定的床位,配合着铺起来。
熏儿被拉开,却不敢反抗,她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说不定凌冬已经对自己非常愤怒了,所以,她不敢再开口,心中忐忑不安。
她心中哀伤地想道:“阿姨和可儿是母女,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以前因为冬哥对我很是宠溺,所以大家能够和睦相处,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冬哥也不喜欢我了,我已经是被孤立的个体。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和冬哥的关系已经僵若寒冰,再无缓解的可能。连冬哥都想抛弃我,阿姨和可儿就更想抛弃我了,说不定还会赶我走。到那时,我该怎么办?”
熏儿懵懵地想着,越想越是不安,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