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喂熏儿喝粥的时候,天已大亮。这时,芳仪和可儿也起来了,她们都过去看熏儿。
熏儿却一直柔顺而又慢慢地接受凌冬的喂粥,感受着凌冬的温柔。
她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被软化了。她恋恋地看着凌冬,有些欣喜,有些感动,还有很多的怯意。
她生怕凌冬忽然便不喂了。这确实让她害怕,因为她太留恋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美妙!她很珍惜这短暂的幸福时光。因为她几乎确定,过去那个爱她宠她的冬哥回来了,她又成了她的乖宝宝,她的眼眸里甚至有幸福的泪水在洋溢。
“撤去脸上的寒冰,冬哥,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了。你真的让熏儿好爱好爱,也让熏儿感到非常的幸福。”熏儿默默地想道。
凌冬没有让她失望,继续慢慢地喂,眼神中充满着爱怜,喂完了,还轻轻帮她抹去了嘴角的余渍。
熏儿没有开口,忽然两串泪珠滑落下来!挂在脸上,晶莹剔透。
她没有去擦,也没有动,眼眸却仍然清澈,仍然眷恋地望着凌冬,流露出心中的感动、欢喜,还有不舍。
凌冬当然看到了,也了解她心里的委屈和爱恋,心中好生怜爱,却苦涩地想道:“你不必这样的,我何曾不想永远对你好!可是,我那有资格。如果不是水仙花香,你会想要嫁给我吗?不退避三舍就好了。”
芳仪见熏儿吃完了饭,说道:“你没事就好了,你可把我们都吓坏了。”
熏儿望向了可儿,却见可儿站在芳仪后方,神情有些冷漠。心道:“可儿想杀我,我该不该跟冬哥讲,若她否认呢?若冬哥不相信呢?我该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忽听芳仪望向凌冬道:“这怎么会有毒蛇出现呢?这些蛇是怎么游上大石的?”
熏儿正在考虑说不说出来,忽听可儿冷冷道:“是有人存心不良,害人不成反害己呗。”
芳仪回头斥道:“可儿,你这说的什么话?”
可儿大声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些蛇就是熏儿捉来的。你问她有什么企图,想害谁?”
芳仪道:“你再敢胡说我就打你了,熏儿会捉蛇来咬自己吗?”
可儿道:“我亲眼看到的还会有错?她前天晚上就把蛇捉来了,就放在海边的大扁石那里,我也不以为意,昨天下午刚好走过,一时好奇便揭开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是十几条毒蛇。”
熏儿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把可儿放蛇咬她的事说出来,听到这里却有些懵了,急道:“你胡说,我怎么会捉蛇?”
可儿冷冷道:“你是恨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你妒忌冬哥对我好,你想害死我。”
熏儿道:“明明就是你将竹篮拿到我床前,投给我,我不知是什么东西,揭盖来看,你就将篮踢翻,将蛇倒在我身上。你还倒打一耙!”
可儿道:“我没有,我昨天下午一直都在睡觉。直到我妈做完饭上来叫我才醒。”
熏儿道:“你什么时候睡觉会睡到晚上六、七点,你就是放了蛇之后才回去睡的。”
凌冬吼道:“别吵了,听到没有?你们都疯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乙未年的春节,是他们上岛后过的第四个春节。春节前夕,凌冬准备了很多的山珍海味,他希望和大家过一个好年。如果不是因为他皮肤的问题,他们早就乘坐宽大的龟壳回国了。
“都是因为我才让大家耽误了归程,而且现在还得面对紫雕随时可能带给她们的危险。”凌冬想。
春节是大东国人的传统节日,对于春节,凌冬更具有特殊的节日情结,他出生于贫穷的农村家庭,小时候除了读书,还要帮着下田干活,还要做家务,平日里只能就着咸萝卜干和酸菜吃番薯丝粥。
也就春节那几天,才会有肉吃,尤其是可以不做事,可以自由自在花着父亲给的几毛钱压岁钱。小时候总是期待着过年快到,穷人的孩子对过年的好日子更加向往。
可儿拿出了精心编织的灰色棉衣,送给凌冬。凌冬穿了起来,非常合身,宽领长袖,显得很有气度。不由对可儿连声称谢。这件棉衣做功精细,款式新颖,比以前芳仪织的还要好,凌冬明白可儿是下了苦功了。
凌冬走近熏儿,让熏儿看看后面怎么样。
熏儿说了声:“挺好的。”心里涌上来一抹苦涩。其实她也给凌冬织了一件背心和一件中裤,但见织的不如可儿好就没有拿出来。
芳仪笑道:“可儿几天前就已经做好了,说要在春节才给你一个惊喜。”
凌冬道:“做成这样太花功夫了,其实我穿背心就可以了。”
春节这几天,凌冬没有上山,留在家里陪她们几个闲聊,大家都非常高兴。
熏儿也非常高兴,因为有更多时间可以陪在凌冬身边,特别是自从毒蛇风波之后,凌冬有了很大的改变,看向她的眼神,不仅不再冷漠,还似乎有了关切之色,还能主动找话题跟她讲,对她很是关注。
春节一过,凌冬又投入到修炼当中,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坚实,筋肉强韧,骨头坚如金钢,用力踩下石头都可以踩碎。
熏儿又开始变得忧郁了,因为每天凌冬回家后,芳仪和可儿都会陪着凌冬说话。而凌冬也不再关注她,而且那种冷漠的表情又重现了。熏儿感到非常孤独,看着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的,真觉人家是一家子,而自己就是一个外人。
到了只有凌冬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他睡觉的时候,熏儿又不敢去打扰他。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凌冬脸上结的茄已完全脱落。
现在虽然各个地方颜色不一,还是不太雅观,但已经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个年轻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