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僧人拉住还想挥棒的僧人说:女施主,快些离去。我们正在捉拿一名企图偷入本寺窃取宝物的贼人,他正是个蓝袍道人。
什么叫贼人?他是来追绑匪的!胡仙仙急切分辩。
那个挥棒僧人高叫:师兄,别拦着我。我看这女子就是那贼人的同伙儿,先捉了她,那贼人定会分神来救她。
另一个僧人还在犹豫,不好吧。出家人做此要挟人之事,不行……
可那名僧人已在他犹豫时向第三名僧人使个眼色,二人向胡仙仙夹攻。
她慢慢向后退,两人木棒一个往她眼前快舞,一个朝她脚底使绊。她本能的捂眼,脚下一没注意就绊到在地,那两个僧人一拥而上抓住她的左右臂。
她暗想,自己还真的是个霉星,而且真的是带累程浩风第一个倒霉。
在她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断喝:放开她!你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秃驴!程浩风蹬踏着芭蕉茎干斜飞而至。
看着那道蓝色身影胡仙仙忍不住想落泪,不只是因他来救她而感动,是感觉是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全涌向心头。
他手中小玉剑飞出,直刺向出主意捉胡仙仙的那名僧人。那名还在犹豫的僧人见同门有险,木棒挥舞如盾让飞来的小玉剑不得刺中人。
程浩风从芭蕉茎干上使劲一蹬,冲至他们身前,大袖一挥扫飞僧人手中木棒,直逼挟持着胡仙仙的另两人。
架着胡仙仙的两个僧人把木棒交叉架于她脖子上,拉着她往后退,避开他。
失了木棒的这名僧人,虽不同意同门挟持人质的做法,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掩护同门。他攥拳打向程浩风面门,程浩风出掌抵住他拳头,再掌心一旋,反扣僧人脉门。
僧人心慌,脚下不稳。程浩风趁势扭住他的手臂,膝盖一顶他后腰,僧人半跪在地。
恰在此时,一个中年壮僧也蹬踏芭蕉茎干斜飞而至,他落于两边人中间说:好你个贼人,东弯西绕的带老衲兜圈子,却是要引开老衲好对老衲弟子下手。
程浩风冷冷看他,你没看见你的弟子绑了我的朋友吗?我只是想引开你,谁知一到此处便看见你的弟子欺负弱女子。
是你的同伙想趁老衲被你引开之时进寺盗宝,被老衲弟子发现并捉住吧?壮僧冷笑反驳。
胡仙仙对程浩风说:道长,你先别责怪这些大师,你们肯定是闹了误会。这位大师,佛门慈悲为怀,你可愿冷静的听我们辩解。
老僧看看胡仙仙,你有何话可说?
胡仙仙反问:你们的宝物可曾丢失?他又是否进过你们寺院?
老僧黑着脸说:宝物虽说未曾丢失,他也未进寺院。但他鬼鬼祟祟在我寺后园墙外逗留,几次告诫他离去都不肯走,后来更说本寺窝藏绑匪,硬要进寺搜查。他又不是官府的人,还是个外道,我们怎能让他进去?
胡仙仙点点头,又问程浩风,你怎么认定绑匪在这寺院里?是蜜蜡粉的味道留在此处吗?
程浩风摇头,蜜蜡粉的味道不在此处,但那味道在此处就断绝了,我怀疑是他们在这寺里用什么方法故意掩盖了味道。
听了这些情况后,胡仙仙对程浩风说:我知道为何味道在此消失,这寺里香火旺盛,是各种香烛的味道混杂了蜜蜡粉的味道,你当然就闻不出来。我们回去吧,我知道潘老爷被绑去哪儿了,不在这善福寺中。
我们回去得了吗?程浩风苦笑环视那些僧人。
知他意思,胡仙仙又向老僧说:大师,我是城里南通街鸿宾楼的胡仙仙,你可以去查证。
我们店中有位客商被绑架了,你也可以去官府问,有备案的。
我们在此叨扰乱佛门清净,是我们不对,但佛祖宽大慈悲,是不会为难我们这种俗人的,是不是?
壮僧不答话,瞟着程浩风,程浩风低头说:是我太心急了,没考虑周全就冒然想进寺查探。贫道鲁莽,请莫介怀。
壮僧挥手示意弟子放开胡仙仙,程浩风也放开那名弟子。壮僧单掌竖立胸前,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贫僧也有鲁莽之处,请谅解。至于女施主所说,贫僧自会验证。二位慢走,恕不远送。
两人走出林中,车夫正欲驾车离去,见他们出来,忙迎上去,真是等得我辛苦,小姐,找着人了?这多一个人可得多点车钱。
胡仙仙斜一眼程浩风,他会飞,不用坐车。
程浩风已抢先一步跨上车,能有车坐,就坐车。不想费力了。
胡仙仙瞪一眼满面疑惑的车夫,快回城。车钱不会少你的。
马车行起来,胡仙仙叹着气说:“今天的麻烦事真多。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挺聪明冷静的。”
这是心中的一点灵光照亮了你自己,等你重修到你本有的位置,你会更从容聪慧。他轻笑,眉眼都温柔很多。
胡仙仙半眯起眼睛,可我觉得那种脑袋里随时绷紧弦的感觉好累人。我不想当聪明人,我得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