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来了。为什么要提我?陆功勋反问老婆,批评她以前是个掰不开的揑子。现在又钻起牛角尖儿来,而且钻进去就出不来,谁说都不行。你也不想想,他能跟我比?小鸣子是服义期满复员,哪儿来的还回哪儿,他是被学校开除的,能回学校吗?三年前参军,如果不是我,他能当上兵?我让他当兵的目的,就是要他尝尝死里逃生,的滋味儿,让他経历什么是死?什么是逃?什么是生?就是要改变他脑子里的野性!贪、懒、猾、馋,不知道好歹,拉邦结伙,目无法规。可是这个不争气的孩子,经不住考验,却出现开小车的行为,兵这是战争,面临的是战场,是前沿阵地,尤其是边防兵,就是打仗保卫祖国的边彊,老婆,你知道他干了干么?陆功勋盯着贺春兰的眼睛。但是她还要反问,没等她张嘴,陆功勋就说他跑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钻进一个小山村。贺春兰说,不就是你刚说开小车儿吗?他要跑的哪儿去?陆功勋问:你说呢?
如果是在战争其间,那是要就地枪决的!尤其是边防兵,这是部队里的一大忌,是死结,也就是这个问题,才让我转业。想想看,我是正师级,再向上跨一步…
但是对陆功勋话,贺春兰听不进去,她认为转业和退义是大同小异,不能说没关系。当兵的时候你管了,复员的时候你就当甩手大爷?一退六二五,什么都让他自理,在咱们家里,大儿子陆琪可以,他有这个能耐,上官书记看上他了。而小鸣子可不行。你这个当爸爸的不能不管,谁让你是分行的人事处长呢。但是陆功勋在摇头,不能接她的话茬儿。
在贺春兰的心里,最可怕的就是能做的不去做。她等的就是陆功勋的反思,陆鸣毕竟是他的儿子。但是等了会儿,陆功勋仍不理茬儿,怎么求也打动不他的心,只好说:“要知道,他是我生的,那可是你的种,你就这样看着棺材不落泪?”她的话是要催陆功勋落泪的。可是陆功勋不上她的勾。他
问老婆,你还把他看的一程不变?还是过去的老黄历?那三年的义务兵不是白当了吗?那个小车也白开了,部队那可是教育人的,现在的陆鸣可不是过去的小鸣子了。但是贺春兰可不相信,对他而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要她说好是很难的,她不知道部队给他什么评价。依她看,还是江山好改秉性难移,有的人生下来就靠别人的拉扯和帮助。能说小鸣不是这种人?现在就摆在你当爸爸的眼前,不拉他一把,他可能就躺在家里吃你喝你,这么大的小伙子整天在你眼前晃荡你能看的下去?要不又去找他们那伙人去大街上惹事,最终还是找到你的头上。到那个时候,他的人生业迹又出了新篇章,到那个时候,后悔也晚了。你说怎么着?帮他一把吧?后悔药是不能吃的。
老婆的话是真也是假。但是陆功勋可不那样想,他哎声叹气地批评贺春兰:你呀,当兵前一直在护着他,你知道,我也不必重复。服义回来你还老样儿不改,我可得要说几句了,哎,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这样下去,对你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摆开两手,你说让我怎么办?对小鸣子还是要看到光明,的一面,守旧还是有时有晌的。我可能要去安胜支行检查一些人事变动。
这是支行的营业大厅,大厅内宽敞明亮,左边经营的业务是会计,柜台顶部悬挂着业务的种类:清算,工业,商业,机关团体。外汇,每个标牌下面设置柜台,营业员们坐在柜台的左右两边,忙着他们经管的业务,接柜员在迎接客户交的凭证,尤其是保密专柜的工作人员,都是领导挑选的精英,右边是出纳柜台,顶端挂着收款,付款,每个柜台的桌子上堆放着很耀眼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