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
看着自己的女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纵在深宫炼了这么多年,云妃也差点儿涕泗横流。
“今天阿绎生辰,我把人送回来,当是给她积福。日后若再有人打她的主意,怕不是回回都能赶上她的生辰,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景恪很少有这样犀利的言辞,如今说起来却是一点儿也不突兀。
依旧温柔的脸温柔的声音,云妃听的脸的变了颜色,恨意狂涌却不能发作。指甲嵌进肉里,脸上僵硬的笑着“是啊,阿绎有你们兄弟几个护着,自是没人敢欺负。”
“来,喝点汤。”景音饿了太多天,太医说现在吃不得太多东西,云妃只好命人熬了汤自己亲自喂女儿吃。
哪曾想,“啪!”的一声,躺在床上快饿死的人却忽然出手打翻了云妃手里的碗。
“你怎么了音儿?没烫着你吧?”
云妃这时细看,才发现女儿目光呆滞。
“我知道,你一定嫌我丢了你的人才不来救我你是不是想着我要是死了,你就再也没有累赘了?”
景音喃喃自语,像在质问,又像在自说自话。
“音儿,是母妃不好,是母妃没有考虑周全,母妃怎么会不救你呢?母妃不知想了多少办法”
云妃狠辣也终于痛哭出声。这是她的女儿啊!才短短几日就被折磨的这个样子,景御!
“真的吗?”
景音停了这番话眼珠才转了转,慢慢有一点神气地看着云妃。
“真的!你是母妃惟一的女儿,母妃的命啊!”
“母妃,我饿”
母女俩又恨又怨地抱在一起。
“七天了,你说她到底在哪?”
叶庭深盯着景舞还回来的玉佩自言自语。
“将军,吃点儿东西吧。”
承画端了饭菜在门外跪求。
七天里,叶庭深不吃不睡,只有下面的人来回消息时才会有一丝神情,可那神情,随着还是没消息的消息一天比一天黯然。
当初以为景舞坠崖的时候,承墨承画曾跪在叶庭深面前“属下保护公主不力,但求将军赐死。”
叶庭深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手里就握着那墨绿色的玉佩,“她当无事,她若有事,你们再死不迟。”
承墨敦厚,表里如一,所言即所想。承画本想以退为进,想着将军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杀了自己与哥哥,顶多重罚,毕竟自己兄妹俩跟了他这么久,而且公主自己要逃,与人无尤。可是没想到承画至此才知事情多么严重,公主无事便罢,若有事,恐怕一干人等,皆要陪葬,绝不是将军伤心几天就能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