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堂堂陛下莫名手足无措,坐在那儿不动,姜雁容都能感觉到他的惴惴不安。
“阿嗤……”姜雁容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司徒耀本能地伸手想去拥住她,姜雁容侧目一看,他又僵住了,手僵在那儿,伸出来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十分尴尬。
姜雁容心里一动,主动伸出手握住了他。
司徒耀受宠若惊,心中欣喜万分,反手便握住柔荑。他稍一用力,姜雁容便被他给带进了怀中。
“啪嗒。”
姜雁容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上。
她是猝不及防的,手抵着他胸膛,呼吸略显局促。
姿势,十分暧昧。
尤其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她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乱了。
“怦怦怦。”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屏住了呼吸,眼皮子也不敢眨一下。
直至有不知情的人匆匆忙忙从外头推门进来,才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娘娘,沈大夫……”
苏苏刚刚说了几个字,却见屋子里竟然是这等场面,余下的话全数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
“……奴、奴婢打扰了。奴婢让沈大夫待会儿再过来。”苏苏机灵得紧,立马便为自己寻到了台阶,忙不迭转身便要退下。
“慢着。”姜雁容忙叫住她。
“沈大夫到了便请他进来。”姜雁容迅速坐起身,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她心底里却远不如表面上这般冷静。
他……应该也听见了她的心如擂鼓。
姜雁容脸颊上发烫。幸好,她脸上还蒙着面纱。
苏苏迟疑了一下,又抬眸看了陛下一眼。
司徒耀轻轻点了下头,苏苏这才放心大胆地答了声是,走到门口,提了提嗓音,朗声道,“沈大夫入内觐见。”
姜雁容本能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陛下正极力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偷偷摸摸还想拉她的手。
姜雁容面纱下的嘴角不禁上扬,轻轻在司徒耀手背上拍了一下,便坐回她原本的位置去,司徒耀张嘴正要说什么,她便又俯身捡起了书。
“叩见陛下、叩见贵妃娘娘。”
话音落,沈月笙便来到了门口。
沈月笙在门口便跪下去,行的是觐见的大礼。
司徒耀说道,“沈大夫不必多礼,请起吧。”
沈月笙不见人只闻声,便愣了一下,还是苏苏忍俊不禁,在旁给他提了个醒,说道,“陛下叫起呢,沈大夫。”他这才起身走了进来。
外头天寒地冻,沈月笙的身上是披着斗篷来的,但他要进门,朱朱便叫住了他,“沈大夫,娘娘身子弱,受不得寒。您这斗篷,还是让奴婢替您收着吧。”
“……好。”沈月笙的动作一滞,随即解下斗篷让朱朱替他给收走了,这才抖了抖袍子,整冠入内。
姜雁容与司徒耀这会儿坐在里间儿,依礼,沈月笙进里间的门还要再拜的。
沈月笙进了门,一打眼瞧见屋里头正烤着火的姜雁容与司徒耀,目光未曾相遇,他先低下头去,又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这也是觐见礼,却不似方才在外头拜时那般正经庄重的礼了。
“月笙哥,过来坐吧。”姜雁容朝他招招手。
沈月笙迟疑了一下,缓步上前,但就在一旁站着,也不肯坐。
姜雁容对于他不坐的缘由也是有所体悟的,便看了司徒耀一眼。
“陛下,可以说么?”姜雁容忽然说道。
司徒耀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姜雁容复又问道:“陛下,可以说么,关于皇后娘娘的那件事。”
司徒耀往沈月笙那里看了看,便转回来对姜雁容点点头。
“嗯。”
姜雁容这厢暗暗松了口气。
她与司徒耀交换了个眼神,斟酌着向沈月笙问道,“月笙哥,如今外头满城风雨,说的都是皇后失德、杀人如麻、草菅人命的事儿,你在城里开的是药铺、接待的人三六九等皆有,不知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
她总算是明白晴雨妙玉她们一个个在她跟前儿小心翼翼是为什么了。原来,这滋味是这般难受。
沈月笙摇摇头,说道,“那传闻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昨个儿一经传出,便不胫而走。今日又是冬至,世人最重团圆,家家户户吃饺子庆冬至,这个事情,只怕压不住。”
“那会是谁这么恨她?”姜雁容又问道。
“……”沈月笙闻言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