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这边请!”秦嫂引着一位拎药箱的老者进院。
“这、怎么还加着锁啊?不是个卧床的病人吗?”老者看着门上那把明晃晃的大锁,皱眉不解。
“请进!”秦嫂没有接他的话,在这院里她三年来可是看了太多东西,早已明白寡言的好处。
大夫拎着箱子到床边,这屋里的光线实在太暗,午时的阳光也照不亮床上的人。他不得不眯着眼睛凑近一点去看,床上的人面色惨白、头发枯黄,脸上浮现的已是一片死气,被褥间散发着腐朽的味道,这其中夹杂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想是伺候的下人为了遮掩气味,在被褥上抹上了一点点茉莉花粉。
“秦嫂,她这样有多久了?”
“五六日吧。”
“之前从未医治过?”
“之前、有些事情耽搁了,就拖到了现在。大夫,她怎么样啊?”秦嫂怕被听出来这就是镇守小姐,只用“她”来代替。
“有点悬了,一副病体拖了这么几天,全凭着一口气吊着。”
“大夫,昨天夜里她可是自己醒过来了!”秦嫂觉得不能够,小姐昨晚自己醒来不是说明有好转吗?
“醒过来了?有多久?”
“这我们也不知道,晚上没人守着她,今早我们来给她梳洗收拾的时候,一开门发现她是躺在这块的地上的。”
大夫伸手去给床上的人号脉,这手腕已是皮包骨,就算用药吊着也撑不了多少天了,何况这肋骨断裂没有及时正骨,再加上日日被人翻动,怕是已伤及脏腑。这孩子受了大罪了!
“大夫,还有法子吗?”秦嫂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就算她有那样的爹娘,可也不该就这样没了一条性命啊。
“这样吧,我开些化瘀提气的疗养方子,先给她吃两天。得赶紧啊,找一位接骨的大夫来,看看她的骨头还能不能救,啊,这事关紧呐。”大夫收拾箱子到外间写方子去了。
秦嫂一连声的应着,把被子给小姐拉好,也到了外间,看着床上的人,她真不忍心,还不如真让伍家那小子将人带走算了,那样小姐也不用遭这罪了。
“呐,随便一个中药铺子都能抓的来的,先一日两次的吃吃看啊。告辞!”
“哎,谢谢大夫啊。”秦嫂把方子收起来,锁上门上了前院,这抓不抓药她也做不了主啊。
金珂听着隔壁人走了,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哎呀,这官家小姐也是个悲惨命啊,爹不疼娘不爱。
“把人带出来,押到牢里去!”
王大富恼怒的声音传来,吓了金珂一跳,这是要抓谁啊?她赶紧将夜明珠塞到裹胸的厚布中,这可不能被发现,是她以后的饭票。
“哐啷!”
金珂正系包袱的手吓得一抖,谁把她的门踹开了?抬头眯着眼去看,哎哟,外边的阳光真是刺眼。
“带走!”王大富手一挥,踹门的那个人上来就夺走金珂的包袱,扔在一旁。
“哎!哎!轻点儿!疼!”金珂的胳膊让人抓着往外走。
“疼?哼!一会儿到牢里你就知道这点疼不算什么了!走!”王大富冷笑。
金珂没太明白,怎么就把自己抓牢里呢?夜明珠拿走的时候她不是留了一个线索吗?那么高级的布料怎么也不该抓她啊?不会是想让自己顶什么包吧?
“老爷,将那伍家人也抓来了。”路上一个衙役来报。
“一起带过来!”
“老爷,小的只抓了伍四一个人”衙役低声又补了一句。
“恩?”王大富瞪眼看他。
“那小孩不是说这画是这人给的嘛?让伍四拿着去当了换钱,那就是跟伍四一个人有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