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带了一些草药,一日两次。”赊余慢慢说道,已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老夫会时常来看你。”
要离也不挽留,似乎两人早有默契,不屑于一般的客套。
要离开始教云蜇普通的拳脚功夫,但真正练习的时候,才发现云蜇力气之大,爆发的力量远比一个只有8,9岁的孩子高得多!
“你小小年纪,为何有如此劲道?”
云蜇愣愣的看着要离,一双眼睛装作无知的转来转去。
“妙极,妙极,真是天赋异禀,实为刺客的好材料!”要离微笑着点点头。
“刺客?”
要离本身就是一个刺客。
但他与别的江湖刺客又有本质的区别,他只为吴国服务,消灭吴国的敌人。有些事情,需要暗中操作,要离这种隐于市井之中的杀手,执行起来要方便的多。
这类人行踪诡秘,看起来只是市井草莽,但与吴国当政者,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需要众多的耳目与眼线,那么直接控制帮会,借助帮会的力量做事,就方便得多,也合理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铲除祁坤与司徒空,将渔帮收为己有的原因。
“做刺客不好么?”要离说道,“看来,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并不适合你。”
“义父要教我什么?”
“杀人的技法。”
“又是杀人。”云蜇皱起眉头,“以前祁坤要我杀人,难道以后义父也要让我杀人么?”
“蜇儿,你聪明,机智,我本希望你大富大贵,平平安安生活一生。但你要我传授你武技,才发现你资质过人,岁不满十,就有如此的劲力。”要离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迷醉与狂热,“你说,将来你长大了,是想当一个万人敬仰的英雄,还是一个无能的庸碌之辈?”
云蜇低下头,“义父说的是。”
“刺客,即是与血相伴。对于你要杀的人,这个人不单单是你的仇人,也可能是你的朋友,亲人,更可能是你一生的挚爱。当你举起刀,他在你眼中,和一个将要被宰杀的猎物,没有区别。”要离说完,手上突然多了一把短刃。一只站在地上的羊,突然间就倒下去,四肢抽搐。
半响,喉咙处血丝如箭一般喷出,由于伤口处受不住喷射的压力,血丝变成血雨,羊极度痛苦,在地上挣扎。
云蜇吃惊的张开嘴,他不知道要离用什么手法,只是觉得他平平的一闪,一瞬间,手中带着锈迹的短刀,早已沾满鲜血。
云蜇也曾跟随父亲打猎,也曾亲手射杀猎物,但每次看到受伤而未毙命的猎物,都会马上补刀,以尽快结束痛苦。看着地上的羊,云蜇心有不忍,“义父,要不杀了它吧。”
“闭嘴!”要离吼道,“你动了怜悯之心,是不是?”
“我……”云蜇后退两步,不敢说话。
“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有时候,仅仅是一丝一毫的慈悲,也会要了你的命。”
云蜇低下头,“可是我不想杀人。”
“生逢乱世,弱肉强食,你若承继我的衣钵,岂能不杀人?”
云蜇惊讶的看着要离,“你是刺客?”
要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云蛰。
“现在你知道我没有说谎了吧?要离本就是一刺客。”脑中响起阿月的声音。
云蛰已皱起眉头。
“要一个人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其不意,让其没有任何反抗的时间,一招毙命。”
“这不就是偷袭么?我爹经常教我,一个人要堂堂正正,立天地间,光明磊落,不行苟且之事。”
“什么叫苟且之事?”要离又恼怒起来,“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种做事情扭扭捏捏,为达目的,偏偏还要拐弯抹角的伪君子。”
云蜇大怒,父亲在他心目中是一个英雄,是一个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诋毁、谩骂的人。
“不过你父亲说的也没有错。”要离抬起头,仰望天空,“无情、冷漠,没有公平与正义,有的只是生与死的搏杀,此为刺客的信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