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训练第二天,清晨。
位于大周A市分部大楼的一间贵宾接待室,一个声音拨云见日。
“江流川!这么晚了你还在睡!快给我起来!!唔...你为什么这么臭!你昨晚一夜未归到底去干嘛了!老实交待!”
大字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连被子都忘了盖的江流川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嘴里嚅嚅地说:“小南别吵,让我再睡五...五...”
“五分钟?”
“五年...”
“去死吧!”
半个小时后。
江流川围了一条浴巾从浴室中洗澡出来,脸上挂着黑眼圈,脑袋上顶着一颗被南依诺揍肿的小包。
在浴室门口等候多时的南依诺一见他就脸红地转过头去,“笨...笨蛋,给我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啊!”
江流川一听来了兴趣,双手拉着浴巾的边沿,狡黠地笑着说,“让你看看我的宝贝!”
话还没说完,江流川当着南依诺的面忽然把浴巾扯开。
迎接他的,当然是迎面而来,让他眼冒金星的一计直拳,以及让整个A市分部如梦方醒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江流川一边抚摸着自己被揍成熊猫一样的右眼,一边跟在南依诺身后,“我说小南,你下次能不能看清楚再打,我明明浴巾下面还有穿背心和沙滩裤,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会耍流氓的人吗?”
一提到刚才的小插曲,南依诺还是会脸红。也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鲁莽而无地自容,或是因为脑袋里不小心脑补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而羞赧欲滴。
“谁知道啊!而且谁会真的看清楚才考虑打不打你啊!”南依诺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想将话题从这让人难以启齿的话题上转开,于是又说:“你就不担心你的几个学生?”
江流川稍作沉吟,“担心,但是有什么用呢?有些东西只能靠他们自己。”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南依诺愤愤地说,“我干嘛要把你叫起来,干脆让你睡死在床上算了。”
江流川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定住脚,转身就头,“你说的不错,我觉得我还应该再回去睡一会儿,那三个小东西就交给你去看啦!”
等南依诺转过头的时候,江流川早就跑了没影,她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这个家伙!”
...
最后是由纯瑕陪着南依诺去审查三个孩子的今日进程。
她们知道,这三个孩子跟前分别矗立着巨大的高墙。而他们最终究竟是冲破高墙,获得跨越性的成长,还是畏惧疼痛,就此止步不前。都会在今天得出分晓。
在前往她们的第一个目的地——便利店——的过程中。细心的纯瑕注意到了南依诺眼中挥之不去的担忧,于是她悄悄地握住了南依诺的手:
“你好像比江流川这个老师还要在意今天的结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南依诺愣了一下,经过纯瑕的提醒,她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朝纯瑕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可能他们和我既是同类,又不是同类吧。”
“既是同类又不是同类?”纯瑕如同测量重量般重复这句话。
“以前,在我没有遇到那个家伙之前,我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即便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独自赚钱,独自生活,可我仍能感觉到一种被注视的感觉,那种压抑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接着,南依诺话锋一转,“但是有一天,他出现了,是他带我逃出那个永夜的牢笼,让我能真正的能呼吸到外头的空气。里面可能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隐藏着,可我觉得已经无所谓了,无论那些秘密究竟是什么,对我而言已经丧失了意义,我还在在意它们干什么呢?”
说完自己,南依诺把话题拉了回来,“我是他的学生,你们也是他的学生,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已经经历过很多东西,但是孩子们没有,所以我才希望那些孩子能跨越他们前方的重重障碍,我迫不及待地想叫他们看看,前方的风景是那么明丽动人。”
听闻,纯瑕扑哧笑了一声。南依诺转过头去,却完全看不到她脸上有任何笑容的痕迹,仿佛刚才的笑声只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