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房门外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徐小郎君……”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徐承急忙跳入床中,一翻身,用被褥裹住全身,假装在休息。
房门被推开,阎圃风尘仆仆地进来,一照面便问:“夫人,徐小郎君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徐氏强压住想笑出来的冲动,沉默了一小会儿,脸上表情很奇特,最后从口中说出一句话:“他这几日一直都如此,也不知道好没有好。”
“徐小郎君……徐小郎君……”阎圃见徐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轻声呼唤了好久都没反应,以为他睡着了,乃作罢。
待其走出屋外,确定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至最终听不到时,徐承长舒一口气,掀开被褥,一跃而起。
接下来一连几日皆是如此。徐承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虽然暂时摆脱了阎圃的纠缠,但是整日呆在屋内就像被禁足一般,也是无聊透顶。
又是一阵敲门声。不管是阎圃还是送饭菜的,现在一听到这个徐承就条件反射地往被褥里钻。
门开了,进来一个少年,正是何平。这时徐承也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便起身下床迎接。
“徐小郎君伤病未愈,不必如此。”何平先是行了个礼,然后扶着徐承走向床沿。
“何兄弟,我已经痊愈了,不碍事。以后别小郎君小郎君地叫了,承表字厚德。如若不弃,就叫我厚德兄可好?”
“如此甚好,吾表字子均。厚德兄若无大碍,可否随平去户外一游?”何平邀请道。
“吾也正有此意。”说完两人不顾徐氏的一再劝阻,一溜烟跑出了宅院。
群山巍峨,风景如画。徐承跟着何平离开了山谷,沿着山路遁入其中。迎面吹来凉凉的山风,呼吸着透彻的空气。脚底踩着厚厚的落叶,徐承有一种自打来到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无拘无束的自由气息。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急切地问道:“何兄弟,再过去就是你们族人的领地了,外人不好擅闯……”
何平立马看出了徐承的担忧,笑道:“无事,有我在旁边无人敢伤你分毫。”
听到此话后徐承担忧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有了何平这个向导,他根本无需担心迷路。遂专心的欣赏山中的美景,静下心倾听大自然的声音。山间的瀑布飞流直下,一直汇聚成溪流,延绵到山下。一块块零零散散的田地分布在溪流两侧,点缀着大地。
“这就是平之族人的耕地。”何平指着山下那一个个小点道。
“如此沃土,为何才种了这么点地?”徐承不解道。
“一则族人们一直都靠渔猎为生,种地只是副业。二则靠近水源,又相对平坦之地也就这么点。若是在山坡上种地,远离水源,便很难灌溉……”
“草丛后面有动静。”何平轻声提醒徐承,一边摘下背上的短弓,一边娴熟地从箭壶里取出一支羽箭,眼睛死死地盯着发出轻微颤动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