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师道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去仓廪找阎圃当面问个清楚。
“为何不事先将实情告之?”徐承手执劲弩对准阎圃步步紧逼,后者带着阵阵惊恐和不安被逼至库房角落,一脸无辜地望向徐承。
“师君逼得急,阎某这不是也没办法么……”
当手弩直接抵在其胸口时,阎圃这才发现矢道上空空如也,而弓弦亦未被拉开。
“哎,差不多就行了……”阎圃头晕目眩之下顿觉虚惊一场,随即用手指小心翼翼扳动手弩,示意徐承将其移开。
“什么叫差不多就行了?带去的五百余副农具,七日下来仅剩一百余!还好本祭酒利用板楯蛮各部落哄抬之势趁机脱身。但即便如此,接下来如此大的缺口又如何补得上?”徐承一副得势不饶人状。
“嘘,小声点!”阎圃环顾四周,发现周边无人,才轻声道,“阎某早就料到今日之局面,故已将冶铁作坊主事之人章立调离。自今日起徐祭酒屈尊暂行主事之职,一切便拜托了……”
“你……”
“只要在师君发觉之前将此缺口补上,自然是无事。”阎圃似希翼满满,不过见徐承仍有迟疑,便继续添油道,“这手弩从何而来?不会是朴胡首领心爱之物吧?怎么到了徐祭酒手上?若是被师君……”
“算你狠!”徐承气不打一处,直接摔门而出。
……
冶铁作坊的大门仍旧如几日前一样完全敞开。直至徐承走到跟前,那些工匠们仍旧像机器般面无表情继续工作,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
“本人徐承,自今日起冶铁作坊归某接管了。”也许是怕这些匠人因为工作过于投入没有听到,徐承故意加大了嗓门。
匠人们却熟视无睹,继续忙着各自手头的活。徐承一直站在原地喊了三遍,才被一个站在炉橐旁负责鼓风的老者发现并激动道:“众位兄弟请看,新的主事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