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弗涅大人。”
“奥弗涅大人。”
无数侍女和男仆站在走廊两侧,对着来人纷纷弯腰行礼。
“嗯。”
穿着轻铠的身影丝毫未停,行动间,极度丰满的肢体却毫无拖泥带水的扭捏。
像是燃烧着的火焰一般的长卷发,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身后,发尾像是蝎子的尾巴一样微微勾起,正好贴合臀部隆起的弧度。
等到那位出色的大人走过后,无论男女都抬起头,对着那个背影露出一模一样的、倾慕憧憬的神色。
那是如同将碧昂丝这座城池化身成人一般地存在,耀眼的美丽几乎可以灼痛人的眼睛,他们唯一的女主人维拉奥弗涅。
每个月的这一天,奥弗涅心情都不太好,尤其是这两年。
当然,这跟女性某种定期会出现的生理活动毫无关系,具体原因,是来自另一位城主对她的疯狂追求。
其实,对方的条件也没有差到不堪入目的状况:强大,英俊,拥有足矣与她相衬的地位和财富。
当他用一双橄榄石般,仿佛承载了整个春天的绿意的眼睛,专注地,认真地看着一个女人的时候,会让对方生出一种我便是他最重要的人,我便是那个令他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的人的错觉。
尤其是那张无论何时都带着微笑的嘴,每时每刻都能吐出来无数哄女人开心的甜言蜜语:起码他每次见到自己后所发出的称赞,到现在奥弗涅都还没听见过有一句是重复的。
这么说起来,这家伙其实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如果是在不知道对方已有妻室,而且情人的个数从来没少过于两只手的手指总和的情况下。
奥弗涅对那头的公马毫不要脸的骚扰,从来都是能避就避,只是今天是五城城主必须聚在一起开会的日子,她避无可避,只能黑着一张脸来去。
其实果只是做私下的情人,偶尔约见那么几回,对方的条件也勉强够格,那么对于另一位是否有合法配偶,其实也不用那么较真毕竟,所谓的规律,都是用来约束弱者的。
而且像这种花心惯了的男人,只有到不了手的女人,对他来说才有价值。一旦温香软玉在怀,不用多久,他的目光就会被其它新鲜花朵吸引过去。
所以这种方法,才能真正做到一劳永逸,而且说起来,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对方的模样不赖,说起来也不算吃亏。
可惜的是,碧昂丝的城主,美丽的维拉奥弗涅,已经有了一位心上人。
她的心上人同样英俊,同样有着与她相衬的财富和地位,而且比那头每日从一个女人身上滚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的公马要更强大,也更专情即使专情的对象不是她自己。
所以,一般想到这件事的后果,通常会令奥弗涅的心情变得更糟糕。
但是今天不一样,即使仍旧被那头蠢公马骚扰,即使仍旧知道心上人深爱的另有他人,这一切都没办法令奥弗涅的好心情有所改变半分。
自从设下那个法阵后,距今已经有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她以为,自己或许要等到红发都变得花白的那一天,不,她其实以为这辈子,自己都等不到那一天。
但是刚才,她感受到了法阵的波动,那是对方在单方面启动的缘故。
多好啊,她的心上人愿意主动来见她了。
今年已经有三十有六的奥弗涅,依旧维持着自己当初二十多岁时少女的样貌,眉目间的几分青涩,是因为她仍旧保留着纯洁之躯的缘故。
只是那如同饱满的蜜桃一样的身躯,昭示着她早已进入了一名女人最为成熟,如葡萄酒一般散发着诱人醇香的年纪。
这是一位有着足够魅力,可以让无数男人心甘情愿成为那道火焰之色的奴仆,更别提她拥有这座火焰之城碧昂丝奥弗涅是这座城内当之无愧的女王。
而现在,碧昂丝美丽的女王阁下,正如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一张芙蓉面染上了薄春色,一回到府邸,就神情激动地……往浴室走去。
女性身着的轻铠,是以金属片和坚韧的魔物皮混制,最多可有十三个部件,可按照不同需求分别穿戴在身上。
奥弗涅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就开始解开绑用来绑住轻铠的皮绳,直到人站到了浴室门口,一身轻铠已经变作了零零散散的金属片被她捧在手里。
这身轻铠,是她还是安德烈未婚妻的时候,对方赠予她的成年礼物,如今已陪伴了她二十年了。
即使再如何珍惜,金属片的表面仍旧留下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最深的一道,落在后心。
但是轻铠为了降低份量而形成的独特构造,使它虽然保护了奥弗涅的要害,但是下落的刀锋仍旧在她毫无防护的肩背和后腰上,留下了两条极深的,原本应该连成一线,顺手将她劈成两半的伤口。
不是没有想过修补,但是看着那道深深的刀痕,总觉得像是安德烈在保护着她,想着想着,便心生喜欢,也就收回了补好痕迹的念头。
奥弗涅将轻铠放在了浴室内的桌上,便转头看向修建在屋中央,足有十几个平方米那么大,已放满了热水,正不断散发出袅袅热气的浴池。
如果她从这里也发动传送阵,对方就会随机传送到这浴池中的一处,但是
奥弗涅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颤抖的手,将紧紧扣到脖子的衣服扣子缓缓解开,可到了第四枚,却再也解不下去了。
此刻,衣领已经松到了胸口处,大半的雪白酥玉暴露在外,两侧高高隆起的弧度,又在中间划下一道深沟,端的是波涛汹涌、气壮山河,当真让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这时,若是再解开一枚扣子,只需一枚,这一片旖旎春光便再无阻拦。
便,便这样罢。
奥弗涅放下手,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浴池中,然后将传送阵的激发位置缩小,放在了她近前的浴池边缘。
那是一个很尴尬,很危险,也很微妙的位置。只要来人透过传送阵一到,就会立刻从她脚跟前的池子里冒出来,偏偏这池子建造之初的构造,本来就比屋内的地面还要低上几分
没错,这就是奥弗涅所追求的。
她曾对着那身轻铠发过誓,自己仅仅因为一次的高傲和自尊,就让心上的人另娶了别人,而这个法阵,就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如果对方一辈子不用这传送阵也就罢了,只要他用了,只要他用了
奥弗涅咬了咬丰厚的红唇,目光中流露出几分飞蛾扑火、精卫填海的气势来。
用药也好,用强也好,哭也好,闹也好,不要面子,也不要里子,这辈子,你都休想再甩开我!
这么想着,奥弗涅抬起手发动了传送阵,银蓝色的光芒从她的脚前,池子的底部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