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木船在波涛里的颠簸声,韩义顺着我的视线望向了船外飞溅的水花,当即就猜到了我的意思,后皮笑肉不笑的抚掌赞道:“好一条水路。”
大早上被日光晃了眼醒来到现在就没个安稳时辰,腰酸腿疼的我懒怠与他再分辨。他究竟不是我的尚忆知,我两也就是为了桩人命官司临时组队罢了,也不强求彼此互相理解。
我在舱底重新蹲坐下来之后,大富蹒跚着爬到了我怀里。
看着它的眼神我就知道大富这一趟水路过来着实被颠簸惨了,已经就着角落吐过好几回了,现下便是神色憔悴惹人怜爱。可叹我的水袋已经在昨夜里被韩义扔去浇熄火堆了,这刻便是自己渴了也实在无法。
就在这个时候,船舱下来的位置又传来了异响。
那船工不是真的不要命将我们偷溜上船的事情告诉给别人,然后领人下来追我们了吧?
就在我纠结着一会带着大富究竟是以背跃式还是团身式入水之际,就看到那船工黝黑的一张脸,颇有些畏惧的样子从舱门处探过来。我与他对上眼后,就见他快速自怀里掏了两块饼出来,搁在就近的粮草袋上之后立马手脚并用爬了出去。
此情此景令我感动万分,当即抱开大富过去要取来吃。这时候却听到韩义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倒也不怕中毒。”
“你究竟为何要把人心想的这么坏?”我不满极了。
“因为人心这种东西便是最不可靠的。”他别开了视线。
“明明是你自己不好相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听了他讲的拿着那两块干面饼我一时却也不敢入口了。
最后只得悻悻坐回到大富旁边,摸着它蜷曲的毛发,我自怜自爱地叹了口气。
入夜之际,船工第三次入舱来了。
记挂着韩义的心思,这回我特意按住了大富噤了声来躲在暗处观察。船工显然并没有刻意寻觅我们,只是再度掏了几块干粮置于粮草袋上,而后就要往外爬出舱去。
“哎,大哥!”我终于忍不住发声求援了。
想当然的,又收了枚韩义鄙夷的视线。但是眼下我觉得还是小命比较重要,从昨夜到现在没有喝水便是我吃得消,经历过好几次呕吐的大富也着实撑不下去了。
半盏茶的功夫后船工提下来一小壶水,我倒在手掌心先让大富舔着喝了些,而后自己灌了几口。解完渴我开始啃面饼,我觉着即便船工真的下了毒,吃饱死了也比做个饿死鬼强。
不过事实上在我狼吞虎咽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水没问题,面饼除了硌嗓子眼外还挺香的。吃饱之后,我又给大富倒了些水喝,它精神了不少,前爪搭在我膝头自闭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