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分头和痘痘男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打赌,赌他们那款竞技游戏,谁能拿下连续三盘的冠军,对方就买游戏币打电动。
结果两人水平实在是有限,别说要连续三盘拿冠军,就是勉强拿下一个冠军都得借助天时地利人和,想要有人甘愿请客去商场玩一把电动那简直还需要再修炼它五百年。
中分头想到了副厂生日的时候,岩江跟他一起打过这个游戏,那小子别看闷不吭声的,游戏却玩得还算不错,如果偷偷邀请他做队友,离胜利就会更近一步。
上班前,中分头惊喜地发现自己来得早的同时,岩江已经到了,他从岩江的手中夺过一块干净的抹布,“别擦了,像个女人一样!”
“有什么指教啊?”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琐事上面,不如一起大几把游戏?”中分头拿着手机在岩江眼前晃,他已经点开了游戏界面。
岩江看了看对面郭大爷墙上挂的钟,距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不免有些疑惑,“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
“人总要改变一下嘛。”中分头随口应付着岩江的问话,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要赌赢痘痘男,电动游戏他已经很久没有去挑战过了。
“你有什么要求啊?”岩江在开局之前问道。
中分男倒也不忌讳,直接和岩江讲了他跟痘痘男之间的约定,岩江再次看了看时间,“正常的比赛就这点时间是打不完的,如果我们打极速模式,一盘下来需要十分钟,要想连着拿三个冠军,算上等待开局的时间,最少也要花三十六分钟,那就开始吧。”
“可是,那种极速模式死得好快,我基本上都是开局就送命。”
“不开没时间了。”
“哦哦,中分男惶恐地跟着岩江的节奏开了局。”
“一会儿别乱跑,跟着我。”
中分男连连点头,他已经不做什么指望了,既然岩江愿意冲在前面当炮灰,自己也不需要逞英雄,能存活多久算多久吧。
中分头捡到了最好的抢,但他基本上都不敢开,怕枪声引来了暗处的敌人,一路上,岩江见敌人就杀,他则是能躲就躲,反正冠军又不是看谁杀的敌人多,而是看谁能够活到最后。
感觉只是眨眼的功夫,周围密密麻麻的敌人已经不见了,还没晃过神来,荧幕上出现了大大的字幕,“恭喜您获得冠军,奖励您一万积分。”
接下来的两盘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中分头连续三次获得了冠军,在这三盘游戏中,他一个敌人都没有杀死,但是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午下班后,他们可以好好地在游戏厅享受美妙的午休时光。
上场里的冷气已经不开了,这个季节,不管是冷气还是暖气都可以省了,是个超级省电的季节,买秋装的人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多,但总有感觉缺衣服的人,岩江的目光落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男人的身上,他最近还是在纠结自己该换成什么样的风格才能刚好与这个年轻但又不是太年轻的年纪相匹配。
痘痘男拍拍岩江的肩膀,指着跳舞机那边,“这不是咱们公司的红吗?”
“那男的是谁啊?”中分男也警惕了起来。
岩江大步走了上去,从侧面抓住厂长儿子的衣领,斥责到,“你在干什么!她不愿意跳,你强迫她干什么?!”
红突然看见了岩江,内心的委屈更加的不可抑制,但是她知道,被岩江抓住领口的是厂长之子,是岩江得罪不起的,他若为了帮她出头而出手打了他,那必定是会影响饭碗的。
“哦哦,没事没事,你误会了岩江,这是厂长的儿子,我们玩得很开心呢?没事你们也去玩吧。”她边说边从小张的衣领上推开了岩江的手。
“走吧走吧,不要碍着人家私事了。”痘痘男赶紧拉着岩江就往别的地方拽。
“一群不知轻重的东西!”小张嘴里骂道。
“是啊,是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红拍拍小张胸口的那块被拉扯得皱巴巴的布料,安慰道。
“也是,”小张霸道地将一只手搭在红的肩膀上,“像这种没有眼力劲儿的人永远只能在基层待着。”
“就是啊。”红嘴里附和着,心里绞痛难忍。
她那么崇拜的岩江怎么可能永远待在基层呢?他技术精湛,业务精通,为人处事知分寸,心地善良重义气,像他这样的人要是不被提拔,那真是有些人瞎了眼。
岩江从来不想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全都放在心上,他放着这些破事不管,接受了痘痘买来的游戏币,三个人霸占了赛车区,岩江一路上都打得很好,第二名和第三名在痘痘和中分男之间徘徊,但第一名一直是岩江的,他没有刻意地去玩,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发挥。
痘痘不服气,一直嚷着上盘不算,要再来比试,中分清楚,他和痘痘都不是岩江的对手,在玩游戏方面,岩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超越的。
工厂里的工作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人们在默默工作之时多了一些茶余饭后的闲聊,平时不怎么讲话的人也开始聊起了厂里的八卦。
“你说这次的组长会花落谁家?”
“这个不好说,岩江和肖大同两人都有可能,一个是公司的元老,一个是阅历多,管理经验丰富。”
“现在厂里的三大掌握主权的人物中,肖大同跟副厂长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岩江目前只有郭大爷站他那一边,至于厂长,这么久没有露面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要我是厂长,我就选岩江。”
“为什么?因为他长了一张明星脸?”
“讨厌,不是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