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少林及武当均发生过一件不为外人知晓的大事。
因不满繁杂之院规,年仅二十一岁的少林罗汉堂首座弟子世聪和尚叛出少林。他连闯四堂三院,破十八罗汉阵后得出嵩山山门。
因其为少林年轻一辈之执牛耳者,将来的罗汉堂首座。为避免少林声誉受损,当时的方丈慧明大师便下了封口令,并派出戒律院、达摩院及罗汉堂的数十名优秀弟子以扶众生之名义下山缉捕。
谁知缉捕未成,反使少林寺元气大伤,年轻一辈中之佼佼者几被屠没殆尽。
自那以后,少林便少了一个名叫世聪的习武天才,世间却多了一个名为金世的愤世嫉俗者。
他看不惯所有事,便想杀尽所有人,可脑中仅存的那点理智又不让他杀所有人。
所以他恨,恨这世界,恨这世界里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世物。
所以他眼中常带狠厉,望人如此,望物亦如此。
直至二十年前,与楚江烟师傅青城云大家一战落败,江湖才不见了他的身影。而其为什么会甘守烟雨楼,估计也只有他一人知道。
金世逃脱少林时,像往常一样执剑下山的武当剑首李喟然也再没回过武当山。
及至其师兄云微子发现他时,他已化名黎东郡在这名叫烟雨楼的客栈里当了五年掌柜。
闲话休提,让我们再回烟雨楼中。
“小吗?”黎东郡疑道,“这天下烟雨楼的数量,即使不足一千也有八百。和别人不同,你知道这八百间烟雨楼里,都藏了些什么。”
仇谨抬头,似要看穿地板的重上八楼。“天下三分之一的秘密!”他憧憬,后又感慨道,“真想一把火给烧了啊。”
十五年前,他曾上过烟雨楼。
“你尽可试试。”金世道,也不去看一直狠瞪着他的仇屠。
仇谨低头想了想,方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之前就说过,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仇屠转脸看他,满眼的不可思议。未来烟雨楼前他就说过,他要和那拳风无敌的家伙好好对一场。谁知仇谨不仅没同意,还拿出双刺威胁说要他先和自己对一场。
所以仇屠很不开心,很不开心时的他就想说话,于是,他终控制不住地开了口。
“听说你是少林寺的拳道天才,专打‘伏虎罗汉拳’?”
他斜着身子的向前一步,直视金世。
“怎么,你不怕他挨巴掌?”
金世未看他。其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仇谨。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仇屠恼羞成怒。正欲不管不顾,最怕的那种温柔声又适时响起。
“我说过了,现在不是时候,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跺脚转身,如在冬天的冷风里淋了一盆带冰的凉水。
明知那是为他好,仇屠还是心有不甘。他想亲自求证,不是什么都要别人说。可他又习惯了,四十多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那人的一言一行。所以他跺脚转身,再不去看挑衅的金世,哪怕心有不甘。
“既不是来打架的,那你可是想住店?”习惯使然,黎东郡又返回柜边地拿来纸笔。“六楼有间雅字房,七楼有间映字房,你想住哪间?”
“别急别急!”仇谨摆手道,“你这般模样,我还真是看多少遍都不会习惯。”
他还记得此人四十年前的模样,身形俊逸,衣衫半敞,再加柄流光长剑,那是他见过最潇洒的模样。
“你不也一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一个嗜血而杀的黑衣老头。“我们都有自己想做必做的事,那就该是
这该成应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