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他从认知里努力的回忆,纳闷的回答:“该……该是五月天,怎么了?”
公鸡阴阳怪气的道:“不急,你好好的想。我告诉你,前面的那口大池塘,塘中有灵果子,有很多长出灵气的清心莲子,有机会的话,我想带你一起去采,我的条件不多,得到的东西一人一半。”
“灵果子,清心莲子,一人一半?你带我去采?”他马想到那口盘旋着浓浓白雾的池塘,想美姐妹似乎很在意里头的东西。他可不想多事,且对阿朱公鸡的样子感到好气又好笑,虚与委蛇的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现在想要回去了!”
他不想再纠缠不休,在门边用力的挤着出去。
这时候,公鸡把一身的鸡毛全数怂起,鸡头前探发出一种斗气,斗气迅雷的在它的身上转动,怒着鸡冠子,两翅膀张开将他的两腿一把顶住:“想走?风笑白,公平的交易。”
“让开!”这是拦截犯贱,他也发起大火,拔出菜刀用力晃动,对公鸡连连的比划着:“仁兄,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的鸡头?”
“不信。”公鸡并不怵他,奔出门外回身一个跳跃,一只爪子把他的菜刀一爪抓住,再一个凶猛的拍翅,笑白的菜刀飞出门外,人被压在门口,公鸡翻滚向后,蓄势后再对他的胸口来一个猛拍翅,扇着他向后倒退着。
公鸡的攻击一气呵成,他来不及反应就被弄得摔了一跤,半躺地上惊讶的看着门口的公鸡:“死鸡公,你不只是一只鸡,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打人的手段怎么会那么厉害?”
“嘿嘿!小意思!”公鸡桀桀怪笑,进屋里后用双爪连连的蹬他:“你很狂,老子必须治一治你。”
在他来不及反抗的倒着爬退时,公鸡的爪子抓住他的腰带一爪子扯开,然后快速扒拉他的衣服,叼一根绳子,奇准快速的缠住他的手腕,爪子与喙交错穿梭,将他的双手绑住并快速的打上死结。
“我!”笑白片刻之时便动弹不得,心中的草泥马数不清的奔走,直气得拼命的扭曲身子想要移动。
然而,公鸡瞬间飞起,将两个爪子抓住他的裤头,把裤头往上一提将人猛的提起,一个顺飞将人摔倒在床上,然后飞上床边,用黄黄的喙在他的后背连连点下近百次。
他的背后,一片密密麻麻的血点慢慢的冒起。两个呼吸之时,背后的痛,让他痛得哀声惨叫:“啊!……死鸡公,你是妖鸡么?你要杀人么?啊!……别啄我!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
“你没有错,错就错在,你不该对阿容动了心。”公鸡停下嘴巴啄他,走到一旁去,长嘴一勾,把一个长条的小包一抖散开,小包里的一束长针闪着白光露了出来。
笑白转头看见了那束东西,那是针灸的家伙吗?它真的要对自己治病吗?老天,该不会是杀了我吧!他想得心胆俱寒,悲悲戚戚的吼道:“你也喜欢阿容么?老妖鸡,我对她动心是我的事,关你屁事?”
公鸡扒拉着那一束白光闪闪的针,偏头恨不得杀人的尖叫:“当然不关我的事。风笑白,关于痛苦的爱,你在大呼大叫之时,就会明白,做人呢?该有一点儿聪明。”
“你……你是来真的么?”看见公鸡的喙叼着一根银针,他恐惧的拼命挣扎,拼命扭动身子,极想滚下床逃走。
公鸡偏头叼着针飞在他的背后,一爪子打在他的背心处,巨大的力量让笑白呃了气,半响动弹不了。然后,公鸡侧着头凑近他的耳朵:“百会是为唵,关闭诸天道门。”细长的银针对准他的头顶,银针没入头顶的百会穴三成深,然后一爪子拍向他的后颈椎。
“啊!”他的全身猛烈一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接下来,花鸡公在他的背上快速跳跃,又一根银针迅速刺进他的后脑勺,一爪子拍向他的两肩中处:“后顶为嘛,关闭修罗道门。”
“你……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他的全身不能动弹,后背的巨痛让他渗出汗水,心里没有了草泥马的愤怒,一声比一声惨的杀猪声怒吼着。
“风府为呢,关闭俗人道门。哑门为叭,关闭旁生道门。”
“完骨为咪,风池为吽,天柱为……”公鸡仿佛是个医道老手,每下一针,必出一爪凶猛的拍他。
片刻之时,笑白痛得眼泪鼻涕一块流,声嘶力竭沙哑的怒吼:“啊!……我你妈呀!我……我…………大爷!”
连续十八针走下去,笑白一身变得更加僵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疼痛,让他拼尽全力的喊道:“死鸡公,你……你杀了我!”
公鸡跳下床,在草莆上一足顶立,阴阳怪气的说:“嘿嘿!小子,死不了,你给老子好好的受着。”
“好!死鸡公,哪一天……哪一天我……我要!”
“你要杀了我!哈哈!小子,你有那个能耐么?”公鸡得意的接下话,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刁刁嘴念念有词:“不报仇非我君子心。小子,我阿朱向来是好人做到底,秀一秀才华可熟胸中之竹。嗯!金鸡百晓火流云,火云化气封三军!”
边念边用爪子拔开一只酒坛子的酒封,把床上的竹筒一排排的放好,然后将酒一一洒入所有的竹筒里。出一爪子在一块火石上用力一划,引出火星子将火星子一把打入竹简,电光火石之时,竹筒子全部着了青色的火焰。
公鸡跳上床,对笑白的背后连连转动,所有的银针快速拔出。这个时候,笑白又惊又怕,一个猛力突然起身坐着。
公鸡的动作快如闪电,侧一爪子给他的前胸连续三个金钩,定得他又一次不能动弹,一个爪子踢飞那只酒坛子,坛子里的酒水淋他全身发凉。
弹指一挥间,公鸡把身子飞起,用双爪抓起着火的竹筒,对准他的胸前双点,背后双肩一只一只的按下去,眨眼功夫,着火的竹筒一个接一个把他的肌肉全部吸住。
身上的酒水全都化成了火,青色的火焰烧得他呜呼哀哉,惨不忍睹的惨叫:“花鸡公!死太监!不就吃几个鸡蛋,用得着……唔!……唔唔唔!”他想在临死之前骂一个痛快,可是刚开口骂它时,他的嘴巴被一个火罐一把吸住。火焰烧出强大的一股吸力,将他的嘴巴牢牢的吸住,并且吸得他满脸通红。
笑白身上的青火燃烧,引燃床上的棉絮和地上的稻草,也不知道大公鸡用了什么法子,将翅膀朝红火青火一阵猛扇,所有的火苗瞬间熄灭。
笑白的前胸后背都是竹筒子,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嘴巴被一只竹筒子吸住根本动不了,发出咕噜咕噜痛不欲生的惨叫。
“啵!”终于,嘴巴上的竹筒子爆出声音掉下了床头。
此时此刻的人,嘴巴的周围有一整圈的红肿,嗡嗡作响大口大口吸气吐气。
许久之后,笑白才缓过劲来,气急败坏的骂道:“妖鸡,拔火罐,哪有拔别人嘴巴的?”
公鸡兴致勃勃的跳上小桌子,得意忘形的大笑:“哈哈哈!治你……得用心!”然后一个腾飞,用一双强壮有力的爪子将他一爪子打倒在床,尖着声怒道:“答应了的事,得有始有终。”
然后,公鸡从窗口快速飞了出去,片刻后又从窗口飞了进来。
“啊!”不一会儿,笑白感到他的背后,又传来像火烧焦了的火辣辣的痛,先是一点两点三点,然后整个背部传来巨痛,只嚎得几声痛得他无力呻吟。
原来,公鸡不知从哪里取来一堆黑色的圆石,都是一种用火烧热了的石头。它把石头密密麻麻的压在笑白的后背,笑白的后背冒出血汗蒸出一片气雾。
他的背上有许多刺开的伤口,先前被火罐拔出大片的鲜血,已然痛至麻木,刚刚才好受一点时,炽热的石头又来一次热烫,这样使得他刚刚清醒的脑袋再次大受刺激,生不如死的感觉像被剥了皮后再撒上了盐:“痛杀人也!妖鸡公,妖物!你……还是杀了我吧!”
“针灸火疗加药攻,恶病需猛法。小子我告诉你,三天之后你的余毒必好。”叼着一支两指长的药瓶子,凑上他的嘴巴,把药瓶子对准嘴巴倒着:“喝下去,哈哈!”
“唔唔唔!”他想紧闭嘴巴,浑身抽搐死命的挣扎,一些药水在他的嘴边上流着。
火辣辣的味道冲鼻呛口,猛烈的辣味带来巨大的疼痛,一阵接一阵钻心刺骨的刺痛让他脸色涨红如血,艰难的呼吸艰难的抵制,片刻后,疼痛转成麻木,他的全身麻至瘫痪,有气无力,状若死人。
“嘿!笑白!你去哪里?我们回来了,该吃饭了!”想美的声音在远处大声的呼唤着。
“妹妹,去百果园里找找。”想容的声音接着清晰的响起。
“姐!唔唔唔……”他昏昏沉沉的听见她们的声音,求生的欲望立即生起。
张开嘴巴刚想说话,嘴巴被公鸡一爪子拍下,然后迅速塞入一大团彩色的鸡毛,抽搐的身体被一张絮棉完全盖着。
离这座小屋七丈远处,姐妹两人已经寻来。想容发现笑白丢下的菜刀,纳闷的问:“阿美,你把菜刀扔在这儿,干什么?”
想美也看见地上的菜刀,把嘴巴惊讶的张开:“菜刀?咦?原来它在这儿。姐,这把我已经找了好半天。”弯腰捡起,生闷气的道:“阿姐!笑白一身伤未有全好,还不能很方便的走路,他会去哪儿?”
想容摇一摇头,盯着眼前的小屋说:“不知道。诶阿美!三花八珍鸡也该下蛋了,你先去捡回来,我去其它地方找一找!”
“嗯!”想美高兴的走进小木屋,一眼看见床上闭目站着的大公鸡,公鸡有些怪异的样子让她感觉好笑:“哈哈!阿朱,你今天怎么那么老实?”
花公鸡突然倒躺床上,两只爪子高高的举起,抻着脖子弄出一副慵懒的姿态:“咯咯咯!……咯咯哆咯!”
“咦呀?这床,怎么隆得那么高?”想美在萝筐看见一枚鸡蛋,看见公鸡压着比平时厚得多的棉背上睡觉,不由好奇的感到疑惑,走上前想看个究竟。
“啪……啪啪!”公鸡突然猛的站起,在它的床上来来回回的暴走,把一身的鸡毛和翅膀怒放张开,一身的斗气火冲冲的对想美凶道:“花想美,你给我走开。”
想美被它吓了一跳,以为它想找打,退三步柳眉倒竖:“怎么?又想挨揍?”
“咯咯咯咯,咯咯咯。那里有个宝,老子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别来烦我。”
“嘚瑟!”想美转身,又走去箩筐捡鸡蛋。
这个时候,想容从外面找回来,郁闷的说:“阿美,他会去哪里呢?”
“唔,唔唔……”公鸡压着的棉被突然开始阵阵动弹,低沉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发出。
“不对劲!”想美装好鸡蛋猛的转过身,一手探向棉被并开口道:“吓!风笑白,你躲在被子里,是想跟我躲猫猫么?”
“咯咯咯,咯咯哆咯!”公鸡立即着急了,在床沿上走得更快叫得更欢。
想美对它怒目而视:“阿朱,快让开,你的床下,是不是有人。”
“咯咯咯!信不信,我敢啄死你?”公鸡一身的斗气熊熊燃烧,把鸡头朝她凶狠狠的对着。
“唉呀!找打么?”想美针锋相对,握着拳头摆出战斗姿态。
想容很客气的对公鸡开口:“阿朱,你要听话。”
“我……我是一只投错了胎的凤凰,投错胎的凤凰!”公鸡一身的斗气突然消失,满腹委屈的说道。然后一振羽毛,厉声怒鸣鸡啼,然后又是一脸的委屈:“老天爷害人,把我弄成一只下蛋的公鸡,我好难过!”
想美想找到笑白,已知道被子里的蹊跷,叉着腰对它吼道:“阿朱,事是你自找的,怪谁呢?现在你给我让开!”
此时,笑白从絮棉里猛的坐起,呜呜呜的惨叫着挣扎着,与此同时,公鸡一个飞身从小小的窗口闪电的飞走。
“你?你怎么被它治了?”想容看见受伤的笑白,惊讶的开口问。
“哈哈,哈哈哈!”想美看着他憋得通红的脸,整个人又是恐惧又是激动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压着笑意问他:“笑白,你怎么来招惹它了?”走上前,帮他解下手腕上的缠索。
“妖鸡,妖鸡!”一身的巨痛,前胸后背全是紫黑的,哀呼连连的对想美道:“你们如果再不找到我,我就被它给活活治死。”
“阿朱。”这个时候,想容看见他前胸后背全是新伤,忍不住生气的发起怒火:“你敢背着我们搞事?”
想美也生出一身斗气,气急败坏的凶道:“姐,打架的事你不管用,我现在就去找它,今天非得把它的毛拔光了不可。”
想容点头吩咐:“阿美,吓唬吓唬就好。”
回到家里,躺在他的病床上,全身敷上新的草药,惨兮兮的对想容说:“阿姐,我在鸡窝里被一只鸡给整惨了,你会不会笑话我?”
“不会。”
“会跟别人去说这事么?”
想容想了想又回答道:“不会!你呀!怎么招惹它?好斗的公鸡你该离它远一些。”
“姐,我想知道这只阿朱,怎么像人的一样记仇?”
“记仇?”她突然感觉很想笑,捂着嘴浅浅的笑道:“其实,它的心中藏有一股忿气。”
“姐,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没有。”
门外,活泼的妹妹一跳一跳的赶回来,人未进屋声先入:“姐,我把它好打了一顿。”
见到妹妹回来,想容先叹一口气,然后平静的说:“阿妹,对它别太胡闹,如果姥姥知道了,怕会不高兴的。”
想美笑嘻嘻的回答:“其实,我对它也没怎么打斗,把它追得急逃之夭夭,回头时,我把它的房子给一拳头拆了,呵呵呵!”
三天过去了,笑白身上的刺伤烧伤与烫伤渐渐的好转。三人在客厅里静悄悄的吃着早饭。
门口处,三花八珍鸡阿朱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花想美,天天欺负我!我……我阿朱不在你这个破地方呆了。”
想美放下碗筷,略略惊讶的问它:“为什么?”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在你这里一直过得窝窝囊囊。”
想容缓缓的站起,客气的招呼公鸡:“阿朱,进来,我们一起吃早点!”
外头的公鸡抖抖羽毛,抻长脖子尖声道:“花想容,老子想开了,做人,不在沉默里暴发,就会在沉默里死去,我想了几天几夜,现在想通了,不留恋你的地盘,老子走!”
“爱走不走。”
“阿美,别跟它计较。”
“不治它,一天天都嘚瑟。”
笑白浑身不是滋味的听着看着一切。门口处,公鸡三色花的羽毛凌乱,一边的翅膀低低的垂着,一边的翅膀挂着一个小小的包袱,正在气怒交加的吼叫:“好,阿美,你说我嘚瑟,那么我要去天涯海角,从此不见你,永远都不会见你。”
想容皱着眉头向门口走,语气带着怏求:“阿朱,别记恨,姥姥知道了,会生你的气的。”
“姥姥?死不了的千年老树妖,老子为什么要在乎她?哈哈哈!老子得为自己活一次!”
“你!”想美猛的站起,反身出门快步追它:“走!走!天涯海角随你走!老娘也看你不顺眼,你的贼心一天不死,呆在这里,我们天天也要防着你,告诉你,你不能知足常乐你烦我们也烦。”
公鸡怕她,掉头在路上急急奔走:“好!花想美,老子离开了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公鸡一阵风远去后,笑白纳闷的问想美:“阿姐,它……它这是闹哪样?”
想美回来后,急转身怒火攻心的凶起他:“风笑白!你给我听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好好的养伤。”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