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辨认,那里有二十多匹野狼,显见已经嗅到他的气息,都在暴燥的朝他呜呜的吼叫。
当中的一匹头狼,锐利的眼神锁定他,昂首朝天发出一串长啸,然后领着它的子民,带头对他射箭一般的迎战而来。
“灰狼?糟糕,我怎么闯进狼谷了?”他被前后夹攻,如果停下来必死无疑,他只有脚不停步,以更快的速度奔跑。
那匹头狼抢先追上他并逮住他,恶狼将狼身一纵,一口狼牙暴突,朝他的咽喉处张牙一个凶残的猛咬。
他在情急之下拿出一把柴斧,对恶狼胡乱的挥舞。头狼见他的斧子凶猛,前冲的力量未减,两只狼爪子蹬向他的肩膀,一个猛力侧身跳开。
他险险的躲过头狼一击,不敢托大,不敢让狼群靠近他的身边进行撕咬,快速退向一棵碗口粗的樟树下。
“来,来呀!”终于喘得一口气,回复少许疲劳,一手挥着利斧,一手急促的掏出包袱中的火折子,想生出火苗,用火吓唬它们。
可是,他根本不能专心,根本不能镇定,左手一直发抖,抖得很厉害,数息功夫摸索,什么也掏不出来。群狼步步为营,他的处境越来越坏,没办法,只得双手紧张的抓着柴斧,与恶狼防备的对峙着。
群狼围着他团团转,已将他围得无路可逃。此时,几头比较机灵的公狼,对他嗷嗷的叫着,然后,它们配合默契,互相交替着位置,不断的变化身子以惑笑白,随着头狼发出一声长啸,它们灵敏的避开利斧,一匹接一匹跳跃而起,向笑白展开连续攻击。
笑白在情急之下,但把柴斧玩命的飞转,紧紧护着自己的咽喉与屁股,背着大树险险的应付狼群的进攻。
“呜呜呜!”头狼一直等待机会,在上坡十米处来回走动,而后盯着他快速奔跑,离他在一丈远时,突然飞起狼身,张开狼口撞向他的头。
与此同时,另两匹恶狼也朝他穿裆而过,意在击飞他。
三匹恶狼同时进攻,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撞得连连翻滚,落下三丈远的小山包。
顾不得任何喘息,向一处小平地连滚带爬的爬过去,然后,背着那方小山土,用柴斧继续对抗恶狼。
狼群气势汹汹的追下来,分成两队,从左右两个方向向他进攻。
头狼向天啸叫,狼群一匹接一匹奔跑,对他发起车轮战,左边一匹越过他的头,右边一匹立即攻击他的咽喉。
“啊!我拼了!”他被逼得竭尽所能的应战,恶狼抓咬他的脑袋时,向右避开,咬向他的咽喉时,把利斧向着狼头劈去。
可是,狼群分工明确,交替着接二连三的冲锋,令他目不暇接,顾此失彼的应付,凶险致极。恶斗三十多个回合后,他的前胸后背都挂上重彩。
自己受伤,恶狼也有几匹被他打残。它们嗷嗷呜呜,暂时停下乱斗。
他趁此机会,尝试着朝深山处一边打一边走。狼群在后头跟着,他退到一棵腰粗的大树旁,背靠大树达到易守难攻。
至得此时,他终于可以暂时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长长的缓得一口气,见狼群逼近,再次鼓勇奋力的抵抗它们。
可是,不会真功夫,他的双手不敌群狼,力气也不能持续,心里越打越感觉恐惧,只有强烈的求生欲望,逼得他苦苦招架,快速思索可行的退身计策。
“呜!呜!……呜呜!”
数百丈的远处,白灵老猿带着它的乌合之众,在一座大山头怒吼着。那座大山头的草木大片摇动,显而易见,它们漫山遍野的追踪笑白而近。
“呜呜呜,呜呜呜!”白灵猿冲至笑白恶战的不远处,但把两只冒黄色光的凶睛盯向狼群,鼓起腮帮子大声怪叫。
它们是死冤家,是猿猴一族和恶狼一族结仇多年的生死冤家。但见上方山岭,很快冒出无数的猿猴猪羊等等山兽,它们蹦蹦跳跳的围拢群狼,吱吱喳喳的,吼吼嗷嗷的呐喊助威。
“袁战海,打它们呀!”笑白马上发现异常,知道老猿必斗恶狼。此时他的力气将近枯竭,狼群仍然错头错脑的攻打,他由不得又气又急,对白灵老猿厉声叫喊。
“小子!你的……仇……在后。”袁战海艰难的把话说完,一马当先向笑白冲过来。
它伸出两只巨手,毫不犹豫的打向攻入笑白身边的群狼,两手打飞三匹,转身,两手拍胸,对它的群猿子民厉声叫喊:“孩儿……们,三对一,战……它!”
“吱吱吱!”猿猴兵将很精明,它们从各处树上草丛奔出,快速的组合成团,或以三对一,以五对一,叽叽喳喳吼叫着对恶狼发起一边倒的进攻。
“我……谢了!”笑白终于得到喘息,耽误的时间太多,顾不来休息片刻,借机朝山半处的道路拱腰奔跑。
“啊?我这么跑下去,血迟早会流光。”盘算此地远离凶险,看到身上大片的伤口,忐忑的停下脚步。
取出备好的止血药,一些长条的布片,呲牙咧嘴的忍着剧痛敷药包扎。好一番整弄,气力枯竭,只能歪躺着休息。
“越是困难,该也越有料子,宝山一行,决不能半途而废。一身伤?哼哼!管不了那么多,一定得搞些东西回去。”
待恢复到一定气力,不敢再停留,强行支起身子打量四周,发现一处陡峭的石崖,朝石崖的石脚边慢慢的走去。
“吱,吱吱……吱吱!”突然,石崖上出现铺天盖地的黑点。这些黑点来势凶猛,无数黑乎乎的东西朝他当头笼罩而下。
“我去!什么鬼?”他惊叫道,来不及细察连忙匍匐在地,动也不敢动。
片刻功夫,他的头上,整片天空嘈嘈杂杂。他听声识物,知道它们全是飞鼠,吱吱满耳尖叫。
曾经从马福的口中得知,这是一种竭山黑蝙蝠,喜欢吸血的吸血鬼。笑白卧倒在地,侧身向上打量,它们的数量多得吓人,除了半空中飞的,从黝黑的石崖处,一个斜口岩洞中,仍然有许多黑乎乎的东西尖叫着疯狂的飞出,汇向半空成为大团恶物。
“想不到,它们在这里!”他惊恐的想,慌神的不知所措。
天空中,那团快速飞掠的庞大的蝙蝠群中,为数不少的凶家伙,似乎闻到血腥味,压低在石丛中搜寻。很快发现了他,吱吱叫着对他裸露在外的肌肉进行凶猛的冲撞。它们飞得射箭急快,碰上笑白的背后张嘴就咬,吊住爪子猛力抓扣。
“走!走开!”他被逼的厉声高叫,支起身手舞足蹈的抖动身子。
无数的黑物在天盘旋,狂风暴雨般庞大的声势,许多饥饿的黑物对他发起一波又一波偷袭,他的情况非常不妙,留在这里必死无疑。咬咬牙,忍着疼痛半蹲在地,施展半生不熟的功夫,那些滑如泥鳅的招式,使命的向石丛下方翻滚挪移。
这是一次不要命的翻滚。滚下石丛,落入一片碎石地,再滚向一片黄泥地。逃亡的速度很快,他的身后扬起长串黑尘,终于离石崖百十丈远。
此时此刻,那团庞大的蝙蝠群见人已逃,也不再跟踪攻击,长龙一般飞回洞口,在洞口的附近徘徊着。
“唉呀!袁战海,你……你是鬼魂么?”落下一百五十丈的土坡,刚刚顿住狼狈不堪的身形,还没有来得及喘气,一个抬头,发现右边一片异常,无数的猴头猴脑从草木丛中探出,吱吱怪叫,令他恐极的吃惊的喊道。
在他上方的三丈远处,以逸待劳、早候在此的袁战海,火燥火暴的鼻子中串喷两条长长的白烟,然后怒目圆睁的使它的脸上狰狞可怖,对笑白吼道:“你!该打!”
“哈哈,老猿头,你的头顶,是被恶狼打了么?怎么鼓得那么高呀?”他原本很恐惧的心情,看见白灵猿的怪模怪样,突然一下子没有了。因为,在白灵猿的头顶上鼓起一个肿包,月光的清晖下,在它狰狞可怖恶狠狠的凶相下,显得是别样的怪异。他看着对方的怪模怪样,突然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小子……别笑!你……我撞树!撞树……弄的!”袁战海的头上长着擎天柱,一个油光可鉴的肿胀的长肉包子,向笑白低头让他看。
笑白谨慎的看着它,发现它的右手一直倒背着,好像握着一根古怪的东西,他悄然移位,看清楚那根长物,笆不像笆钩不像钩。
好奇的问它:“老哥,你背后的是什么兵器?”
袁战海见问,白乎乎的脑袋晃了一晃,得意洋洋的回答:“八戒笆!”
“什么?”
细细的观察这件东西,它的模样儿实在古怪,似扫把又似粪耙,长着扫帚的头端,一尺宽的头端,稀疏的夹杂着一些长的骨刺和短的弯铁钩,在皎白的月色下,短的弯铁了钩子映出明晃晃的亮光。
笑白疑惑的又问:“它是……八戒笆?”
“对的。你!……上来。”百灵猿兴奋的点头,可以再次的,又虎视眈眈的凶着他。
与这只憨物几番相遇,从马福的口中知道它的故事,也尝到它的厉害与不足之处,因此忍着急燥的脾气,强迫自己要更加镇定。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朝上方漫山遍野的野物扫视一回,定一个计谋以智取胜,他开始变得胆大心细,向白灵老猿挑畔的笑道:“嘿!大家伙,你快追我,来呀!”
果然,袁战海被他成功的激起怒火,一手擂胸,大怒:“小子!你……找打!嗷吼!……呜!……呜呜!”
“哈哈!马福说,你没有老婆。大块头,你死了狗都不吃,追我呀!”
“呀呀呀!”愤怒的袁战海,倒拖镶刺的扫耙头仰天连吼,一连震天动地的高叫后,躬着身,嘴巴发出嘿啾嘿啾十分古怪的声音向笑白追下去。
“哈哈!糟老贼头,你坏得很,看我找机会削你不死?”见它在装腔作势的追来,速度不是很快,他转过身,继续向它挑衅。
“我……追!”白灵猿气得紧努嘴巴,猛跺大脚,果然开始大步流星的向下跳。瞅准机会,它一个飞身跃起半空,高举耙头,对笑白发出狠命的一筑。
可是,笑白仿佛不闻不顾,转过身子往下头更快速的撤离。
找到一处平坦之地,挨着一块大石头停下后,探头候着白灵猿的攻击。
“呼……呼呼……呼!”老灵猿尾随而至,巨大的身躯带出吓人的惊涛骇浪,那根耙头朝石头狠狠的筑了下去。
“好!”他闪开石头,移动到白灵猿的两腿下方,半蹲着,向上使一招毛猴拱月,地上的一根短木,瞬间立起,摆成一根倒马刺。倒马刺打中袁战海的后脚,而且,它之前屁股上绑铁锅的一根绳子,甩在倒马刺上缠住,巨大的将它的身体绊得一个侧身翻倒。
说时迟那时快,在白灵老猿将倒未倒之机,一把捞着它的大手,用力将它向旁边带去。这是一招顺手牵羊,他要让白灵猿脚下不实,被他牵着向石头那里转了过去。
白灵老猿笨笨的却也知危险,凭借大手大脚大大的叉开双脚,想要将身体定住。
笑白急中生智,马上放开它的手,抱起它的一只脚,借力来一个请君入瓮,一拉一送,但将白灵老猿弄得不知虚实,然后猛力提脚,却将它眩晕的头自己请去碰撞那块大石头。
“嘭!”白灵猿本来已有肿包的脑袋,再次砸中石头受伤。好不容易爬起来,摇晃身体,举高一手气急败坏的向笑白打了过来。
这个时候,笑白又抓住间不容发的机会,但把手中的木棍急急的支向它的屁股,大声喊一个走,一招巧妙的送君上路,将它再次摔倒在地。
“你……死!”白灵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个拳头猛打它的鼻子,大吼着发出怒火,怒气冲冲的继续追赶他。
“白灵老猿,小爷有的是时间,陪你转圈子么?拿手把戏。哈哈哈!”他在大石头围着急转,不时的拿一些气话来气它。
灵巧的绕到它的背后,一个勾脚,勾它提起的后脚头,这个白灵猿来不及反应,朝地上又是一个猛扑。
它嗷嗷叫着爬起来,白绒绒的脸上,已怒得把牙齿咬得咯咯声。
“追我,快追我!”笑白已摸透它的弱点,在石头的周围拼命跑,他想将它弄垮后再放心的离开。
“碰!”
“唉唷!”突然,他与白灵猿迎面撞一个满怀。高大的白灵猿,嘎嘎的坏笑着,用一双巨手牢牢的抓住他。可是,它还没有高兴太久,被笑白左脚一个猛蹬,脱开巨手逃掉在旁。
“啊!……气杀……吾也!”白灵老猿捶胸顿足,大狂大叫。
笑白对付它已然得心应手,而后与它斗智斗勇时,丁丁绕绕的奔跑,利用灵活的巧招,一直把强壮无比的老猿头,拖泥带水的气得不轻。趁它向前冲刺时,他借力将它往前顺送,将它一个踉跄,又是站不稳的摔跤。
“老贼猿!刚刚夸你聪明,竟然真的会使诈了?看打”趁它晕头转向之际,手握拳头,专一敲打它的那个肿头。
三两个呼吸,他在它的头上敲下十多拳头。连连挨打,白灵猿糊里糊涂的跌倒在地,稀里糊涂的击打空气。
“吼!小子……你坏!”
“嘿嘿嘿!不把你搞掉,我无法脱身。来!大笨蛋,小乖乖你跟我斗呀!”
老灵猿挣扎爬着起身,空着双手对他张牙舞爪的挥打,喷着一天的唾沫,冲他跨步凶猛的打去。
他已彻底摸准它的路数,熟能生巧,可以有条不紊的使出百鳝滚水,千鳅一洞的新招,一段时间后,再次绕得老灵猿急急乱转。
每每趁它不备时,他的双手快速的对它捶打,一招一招还是攻向它的头角峥嵘。一人一猿连轴转着,笑白的拳头打向白灵猿的脑袋上不少于百十次。
袁战海连遭痛打,头昏脑胀的更加稀里糊涂,就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小子……你!……人呢?”
“啊哈!我在这呢!”他从一处草丛冒出身,得意忘形的对白灵老猿笑道。
白灵老猿半躺在地,一直怒吼的脾气显见坏到极点,又被嘲讽,又被嘲讽,它气得一番强行挣扎,都不能如愿的站起身。
“嗨!小爷在此!”笑白手握一根棍子,突然跳向前去,一棍打向它的破头。
终于,头上的剧痛使老猿头彻底泄了斗志,不甘心的,很萎靡的坐在地下,把一双粗壮的手臂连击地上的泥土。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此时此刻,笑白其实也不好受。他停下剧烈的打斗后,整个人头重脚轻,五脏六腑都在激烈的搅拌。
“呸!”他努力令自己镇定,浑身酸痛与伤口,让他苦笑不得。
“呜!呜!……呜呜呜!”白灵老猿缓过一口气,仰头朝山上大声吼叫。
他怕出意外,只能强忍难受,取一根麻索,在老猿的上身快速出手,趁它的力气尚未恢复完好,赶快将它捆绑一个结实。
而后,就着一条斜山路,连越三处小岭头,见有一条较大的山路,立即向它斜插而上。
刚刚冲上一块平地,他张口发出惊讶,无比的惊讶:“什么?这些东西,竟然是在这里?”
上端平地,是一块很大的草坪。草坪的地面闪烁一片亮光,在草坪的近山壁处,前些天见到的一牛一鹿和一只大乌龟,正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聊天。
“啊哈!什么鬼?难道,这个地方都是山精水怪么?也好,也好!马福说什么的鹿茸真血可以大补。”
好家伙,他发现那只鹿的厚角鹿,双眼立即变得炯炯有神,半蹲着,死死的盯着那里。
但见得那头梅花鹿,身子四抑八叉的蹲坐着,悠闲的斜靠在石头旁。在它的分叉鹿角上,是一种红艳艳的光芒,四向而开的透射。
“啧啧啧!这是……好宝贝哪?”他的喉咙骨碌碌的动:“奶奶气血不足,正是少吃少穿,饿得慌呢!奶奶说过,人入宝山,不计贵贱,以少成多方好。”
“一身伤,不能再鲁莽了!”他不敢再行冒失,在一棵树头下悄悄的坐着,认真的寻思计谋。
而后,他弓着腰小爬着向前摸索,悄悄的在山路四周布下陷阱,设下多种不同的狩猎陷阱。
而后,他手握柴斧绕走弯路,朝草坪上的那头老鹿鬼魅一般的掩杀而去。
却说草坪上的动静,那头壮实的老水牛,闭上眼睛悠哉游哉,十分舒服的反刍假眠。而那只貌似上百斤的乌龟,月光下闪烁绿光,它慵懒的自在的四仰八叉的,睡得呼噜声大起。
笑白仔细打量,三物中唯独这头老鹿,似乎天性谨小慎微,它耳聪目明的始终探着头,保持警惕的扫看周围。
“嘘!嘘!嘘!好机警的鹿,我得小心些!再小心些!”他爬在草坪的暗影处,三步一停,慢慢的十分小心的朝它靠近。
“唔?有危险!”嗅觉灵敏的老鹿,突然察觉出莫名的危险。在石头附近有风生的时候,起身踢蹄子,扬起少许黑尘一个纵跳,弹弓一般朝山坡飞速跃下。
“我去!这鬼,什么东西?”鬼魅游来的笑白,在三丈远处站起身,又气又急,得到鹿角的愿望刹时间强烈,拔腿如似雄鹰饿狼,凶猛的朝梅花鹿追了下去。
只差一丈的距离,他的一招飞石落空,见它拼命逃跑,他呀呀的怪叫着捜尘猛追,死不放弃拼命的追。
草坪上的那头老牛,突然受到惊吓站起身,踢着蹄子三五步走至坡头边,居高临下,缓慢的打量着下方的动静。
它看见逃跑的老鹿,也看见疯子一样的笑白,它的牛鼻子急促的抖动,颤音的声音向下嗡嗡的吼道:“老鹿头!错了错了!上山容易下山难,你快快掉头,逆风向上。”
梅花鹿越下百丈下方,奔跑在一片陡峭石崖边沿,后头的笑白,拿着柴斧逼得很近。
“别呀!刚才那儿,好像响了动静,怕呀!被他暗设机关,布了陷阱!老兄,当心呀!别中奸计!”
草蜢青蛙一般弹飞的老鹿头,闻老牛的声音来不及细想,信着它的话赶紧逆风转舵,转身朝山顶纵跃而上。
而离山顶尚有百十丈的地方,是一片黑乎乎的山岭,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片密实的树林,老鹿向那里疯狂的跳跃着。
哈哈哈,中也中也!此乃本风大山人的天机妙计!料你的后着,早有预谋,此事可成矣!
笑白看得大喜过望,又苦又累的身子立即消失,一身的热血突然沸腾了。在后面紧追而上,鹰视狼顾的渴望,很卖力的做起荡水扬波的事,赶鱼儿入网收获的好计。
可怜的老鹿,并不知上方才是笑白的鬼计。他之前在那里折腾了半个时辰,早布下的天罗地网,乃是专门候它的。
老鹿头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向上爬,在树林中快速的穿插,终于一着不慎触动机关。
“嗳哟哟哟!”老鹿头惨惨的一声惊呼,瞬时间被藤条绊住,许多树枝扫打它的头。最绝的是,大树的两旁,突然伸出八根勾木,勾木猛的拖住它的四只蹄子,还有一片浮泥,也将它的四足深深的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