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一年秋,王府里树叶已然金黄,它们跳跃着,旋转着,轻舞飞扬着,从树枝上翩然落下。花圃里菊花还在绽放着,她们顺着晨风点着头,迎接着秋天的到来。
“我是一个,小小的石头......”袁诣摇头晃脑的哼着歌,晃晃悠悠地来到王府门前,叩开大门,礼貌的和守卫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往里走去。守卫早已习惯,随手关上大门。
可能是老袁家遗传基因太好,或是跟着陆松学武已经初有成效。八岁的袁诣就已身长四尺五寸左右,稚嫩的脸上隐隐能够看出一丝坚毅,小屁孩儿的脸较之以前瘦了很多,棱角慢慢的有些分明。
为了练武,袁诣从四岁开始就没少缠着袁宗皋和朱佑杬。他说,怎么能不从小就强身健体?有了强健的体魄,才能更好的学习。况且有武艺在身,也能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吧。终于,朱佑杬被说服,他让袁诣和朱厚熜都跟着陆松学武。陆松在跟随朱佑杬之前,便袭官入锦衣卫任职,一身武艺确实不凡。且陆松为人严谨,对于袁诣和朱厚熜的指导也是尽心尽责。
经过两年的刻苦的锻炼,袁诣觉得自己的力气增长了不少,他在家也趁着无人时,偷偷演练了前世的一些格斗技,使得倒还有模有样的。
“师傅,早!”袁诣来到王府的演武场,见陆松已经到了。往右瞥了一眼,见不远处的一个小胖子正在扎着马步。
陆柄!这个小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陆松之子陆柄。陆柄在正德五年出生,又因陆柄母亲乃是朱厚熜的奶娘,所以这小胖子也是从小就跟着朱厚熜、袁诣一起玩耍学习。在袁诣有意的引导下,说直白了就是他第一次看见陆柄后,“无意”的叫了陆柄一声老六。
老六?北斗七星的第六颗星是什么?那可是开阳星,也就是武曲星啊!袁诣的“无心之语”恰恰让朱佑杬惊喜莫名,好家伙,这兴王府是要大兴的节奏啊,北斗七星就三星汇集了!于是乎,朱佑杬大手一挥,陆柄也跟着袁诣和朱厚熜一起学习!
小孩子的天性就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在袁诣和朱厚熜的有意接触下,“懂事”的陆柄就成为了两人的跟屁虫,你能想象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儿跟在两个稍大一点的孩子后面一个劲的叫着“熜哥哥,诣哥哥,等等我”的场面吗?
陆柄天生就是一块习武的料子,他的武学悟性确实奇高。陆柄其实一点也不胖,那是壮!一个六岁的孩子身长有三尺六寸,长得虎背熊腰的,真不知道他平日里都吃的啥!
由于朱厚熜这月跟随朱佑杬去了京城宫中学习礼仪,且他对习武确实兴趣不大,陆松对朱厚熜也只是教些寻常把势,意在让其健身强体罢了。但对袁诣,他的要求颇高,一是袁诣对待习武确实努力好学;二是袁诣的武学悟性上佳(前世的底子);三是袁诣对陆松一直恭谨有加,自以师礼待之,且陆柄对袁诣感情深厚,有时陆松都会怀疑,如果他和袁诣发生矛盾,陆柄都会站在袁诣一边。在他心中,袁诣确实算得上没有行拜师礼的“亲传弟子”!
“好了,今天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绝技,这乃是我陆家先祖所传,名为‘勾雷八式’。
这‘勾雷八式’为第一式,鹰撮霆击;第二式,雷动风行;第三式,雷惊电绕;第四式,雷嗔电闪;第五式,天雷地火;第六式,驱雷掣电;第七式,雷霆万钧;第八式,雷霆之怒。这“勾雷八式”乃是内外功结合,速度与力量并存。如第一式鹰撮霆击,轻功必须要好,速度要快,这乃是抢攻之式。此式一出,能让敌人手忙脚乱心慌意乱。又如第六式驱雷掣电,这就要求内功底子扎实,属于一力降十会的招式,任你变化多样,我自一拳轰之。特别是最后一式雷霆之怒,我到现在也只是练至小成,听父辈们说,这式大成后,每拳每脚都带有风雷之势,并伴有雷声,更是不惧群挑,万分厉害!这“勾雷八式”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你们如若练成,则自保无虞!”陆松自豪道。
“这样吧,为了让你们有清楚的了解,我就演示一些招式。看好了,喝!第一式:鹰撮霆击!”陆松说完摆了一个起手式,就见他右脚一蹬,扑身近到木桩旁,双手如花蝴蝶翻飞般,让人目不暇接。袁诣还没看的明白,就见陆松已然收掌站立,再看木桩,眼珠差点瞪了出来:“我的乖乖!!”只见那木桩本是圆浑挺直,现在已经成了破布麻袋,东缺一角,西缺一块,已经不成样子。
“看好了,这是第五式:天雷地火!”陆松已经站在了另一根木桩前方,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朝下,缓缓升起。袁诣站在陆松侧后方,亲眼看见陆松上腰两侧突然各冒出一块鼓起,如游龙一般飞速上移,眨眼就消失在后背两侧肋骨处。
“喝!”,就听陆松一声巨喝,他本还是弯曲的双臂突然向前一推。袁诣感觉一股热浪扑来,陆松双手掌心处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冲而出。
“轰!”离得陆松大概四米远的木桩突然间被炸得粉碎,稀稀落落的洒满在地上。
“我去,这就是小号的手雷也不能炸成这样吧!”袁诣嘴巴张的老大,舌头滑出来了都不自知。
陆松轻吐一口气,转身看着惊呆了的袁诣和陆柄,笑笑道:“我刚刚演示的都只是‘勾雷八式’的浅显功夫。要知道练武本身就是一种持之以恒,我至今练武也有二十六七载,你们想要学习这‘勾雷八式’就还需要将基础打的更牢才行。袁诣,你已八岁,除了平时的扎马步与练习梅花桩,现在也是时候用药练轻功术进行辅助练习轻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