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卿,袁诣还有一封信呢?”朱厚熜看完,面色平和的看着袁宗皋问道。
“此事老臣不敢擅自做主。老臣将袁诣的随从带进了宫,让他亲自呈给皇上!”袁宗皋低头说道。
“宣!”
陈勇庆战战兢兢的迈着小碎步,心砰砰乱跳。他低着头,余光见上座坐了一人,吓得脚打颤。隔了老远,就一个滑步趴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嘴里呼道:“草...草民,陈...陈勇庆,见...见过万..万岁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呲”身后的小宫女们没有忍住,笑出了声,被黄锦狠狠的瞪了一眼。
朱厚熜也被逗乐了:“呵呵,陈勇庆是吧?平身吧。”
“黄伴!”
“小的在。”
“屏退左右!”
“喏”
见所有人都退下后,朱厚熜才说到道:“袁诣的信给我。”
陈勇庆连忙从兜里掏出书信,躬身双手高举。
朱厚熜接过信件,再次读了起来。
袁宗皋背上冷汗直冒,不敢轻语。
“砰”一声脆响。
袁宗皋吓得心胆俱裂,就欲跪下。
“哈哈哈,五弟的信来的及时!来的及时啊!我父子获全矣!”朱厚熜大喜之下,连呼袁诣五弟。
袁宗皋愣住了。
黄锦也愣住了,万岁爷怎么把五弟都叫出来了。
陈勇庆一口气差点没接上。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觉得心脏下一刻就会炸裂开来。公子和万岁爷爷啥关系啊?这腿太粗了啊!通天了啊!
“袁卿,你去查查,正德十五年是否有张璁此人中了进士,如果有,让他参加五月十五的殿试!”朱厚熜心情大好道。
“喏”袁宗皋不明就理,只得应道。
朱厚熜才见陈勇庆又跪在地上,不禁莞尔。他笑着说:“陈勇庆,既然袁诣敢叫你送信,说明你是他心腹。起来吧,与我好好说说,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勇庆连忙再磕头,起身道:“万岁爷爷。草民最早是在德安县附近的一所宅子里见到公子的...是公子给了草民改过自新的机会...”
“后来公子失忆了,幸得程家大少爷相救......在去往南京的路上遇见了海寇,我们被他们俘虏了.......”
朱厚熜仔细的听着,笑容也慢慢凝固,他听出了袁诣遭遇的险境。
“他们真的不是人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沿海的百姓被当作牲口贩卖...”
“混账!”朱厚熜一拍桌子,站起了身,脸带煞气。
陈勇庆啪得一声跪在地上。袁宗皋知道朱厚熜动了怒,连忙跪下。
“你们起来!”朱厚熜冷冷的说道,“好一个十室九空!好一个满目荒凉!!之前内阁还送过一份奏疏,提起过海患,没想到会这么严重!陈勇庆,你接着说!”
“嗳。公子觉得海禁虽能治标,但不能治本,民意所向,堵不如疏,毕竟谁都希望过上好日子。那海寇大部分也都是走投无路之人,只得铤而走险,去寻那海上之路。因都是民间组织,没有律法约束,又要互相争夺利益,造成我大明海疆混乱无比.....”
“还有藩国乱民,混入其中,加剧了海上的争斗......”
陈勇庆说完,大气不敢出。
朱厚熜沉着脸,不发一言。
袁宗皋犹豫了一下,问道:“陛下,那此事该如何处理?”
“你说怎么办?”朱厚熜反问道。
“臣以为,应当找到袁诣,强令他去南京念书!并与海寇断绝关系!”袁宗皋气得牙痒痒。
朱厚熜听后笑着摇摇头:“袁卿,小五虽是你孙儿,但你可没我了解他!他认定的事儿,不会轻易改变的。”
“请陛下明示!”袁宗皋道。
朱厚熜笑而不语,反而让黄锦磨墨。
片刻之后,他将书信递给黄锦,说道:“你随陈勇庆去一趟,将此信交给他,并传我一句口谕!”
“请万岁爷爷明示。”黄锦问道。
“附耳过来。”朱厚熜贴着黄新耳朵轻语。
“去吧!”
见几人退下了,朱厚熜抻了个懒腰,露出了微笑。
小五,还是你最懂二哥,知道哥哥现在腾不出手,所以你先替我分担着。
不过二哥也懂你,你小时候说的话,二哥都记着呢!
等着吧,等我掌了权,二哥一定建立一个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