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若烟向着老者鞠了一躬,“在下是浮香阁的人。数月之前将佛剑大师从地窟中解救而出,只因受白公子所托调查当年蓝家之事,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知会青佛阁,望前辈恕罪。”
老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能救下我师弟已是恩情,何罪之有。浮香阁的大名我这糟老头子还是听过的。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前辈过奖了。”羽若烟谦逊低头,而后面向白鸿道,“佛剑大师当年亲耳听到蓝生认出了柳震,而且还看到了下毒之人的身影,白家主是否要亲自问问佛剑大师?”
“柳震当年的确参与其中。”佛剑大师点头应道,又补充道,“我隐约记得当年那些人的衣着,给我下毒的人身着霜色衣衫并不是来偷袭之人的黑衣。”
“事情已经过去十五年,难为佛剑大师还能记得这样清楚。”白鸿心中忐忑,表情有些僵硬,但是言语间还是寸步不让。
白离渊听到白鸿的话意有所指,冷笑一声,“虽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但是佛剑大师的记忆可比你要清晰。在此之前我们在蓝苑密道的墙壁上里发现了一块保存较为完好的布料。”
白离渊说着拿出之前和羽若烟发现的那块锦缎还有一张画着图案的宣纸,“这锦缎是天丝堂的做工,颜色为霜色。在当时这批料子只供给了白家、墨家、韩家、商家。不过索性上面还留有一部分绣纹,浮香阁找绣娘将绣纹复刻出来,发现这绣纹正是白家的标志。”
画着双鱼水纹的图案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和锦缎上那隐约可见的绣纹刚好重合了中心部分。
羽若烟不待白鸿搭话,接着白离渊的话语继续道,“佛剑大师年事已高有可能记错,可是卓先生也在当场,他也记得当时只有白家的人身着霜色衣衫,难不成他们两人都记错了?佛剑大师是德高望重的前辈,青佛阁不参与江湖纷争众所周知,他总没有理由串通我们来污蔑你吧。”
“你……”白鸿的脸色已经变的十分难看,他瞪着羽若烟,拳头攥的咔咔作响。
“白家主别着急,你不是要人证吗,还有一个人一直未说话呢。”羽若烟冲刘瞎子挑了挑眉,“刘瞎子东西拿出来吧。”
刘瞎子会意的从布兜里掏出一真一假两个连环索盒还有一枚漆黑如墨的令牌,道,“这连环索盒是一真一假两个,真的是白爷亲自送来给我的,这假的,是按照他的要求仿制的。亏得那天墨家的大公子来到斧山村找我,见我在机巧之术上颇有造诣,带我进了墨家大门做学徒,我才得以在白鸿的追杀下逃过一劫。这令牌就是墨家长老亲自发给我的。”
众人看着刘瞎子手中的令牌,墨家的东西外人很难仿制,他们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自然对此颇为了解,只一看便确定那是墨家独一无二的弟子令。
原本对这事抱着怀疑和看热闹心态的众人,随着白离渊和浮香阁将人证物证摆出,此时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推论,如果说卓天青是倒戈的人,话不怎么可信刘瞎子是做黑市买卖多年的老油条,话的可信度也不高,那么佛剑大师的话他们便找不出不相信的理由,况且现如今一应物证俱全,他们也不得不相信白鸿在蓝家灭门之事中的确没扮演什么好角色。
况且白鸿,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单凭一张嘴的辩解,的确显得更难让众人相信……
就当众人还有些摇摆不定之时,一直颤抖的白沐风突然跪倒在白鸿的脚下,双眼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瑟缩的抱紧白鸿的小腿,惊恐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哆哆嗦嗦的开口,“父…父亲……柳叔叔来找我了,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