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药池的时辰已经到了,云若兮一收手,陈疏影体内的真气被撤回,浑身的气力仿佛也被抽走了,一下子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隔着一层湿淋淋的棉布衣服,怀里的身体柔若无骨,又冰凉宜人。
陈疏影已经顾不上难为情,周身丁点力气也没了,她扎在云若兮怀里,他的胸膛不像他的性格般温柔多情,而是烙铁一般火热坚硬。
陈疏影脸似火烧,但也动弹不得,入鼻淡淡的竹香,那是云若兮身上的味道。
云若兮环抱着陈疏影,她露出的胳膊搭在他的腰间,嫩滑的皮肤柔柔地贴在他的腰侧,腰间那部分的肌肤感觉都变敏感了,痒痒的,他的心头也痒痒的。
“小心!”
洞穴顶部时不时有碗口大小的石头滚落下来,云若兮抑制住心头的绮念,护住陈疏影。
用内力在周身撑起了一个半圆的屏障来隔绝纷纷下落的石子。
“呵呵!云少主,你真是好兴致,美人在抱,你都忘了你的未婚妻子是谁了吧?”
娇脆哀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云若兮抱着脱力的陈疏影看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洞穴斜上方,那里的岩石疏松,阳光从那里洒落下来,正可以把这斗室照亮,但是此刻有一小半的阳光都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王迷妹,你想干什么?”云若兮声音如淬了冰一般凌冽。
“我想干什么?哈哈哈哈!我想干什么?你说这话是认真的吗?那个女人她杀了我的父亲,抢了我的未婚夫婿,我自然是想杀了她!”
王迷妹一腔深情,被云若兮一句结成冰的话,冻得肝肠寸断。
“你父亲作为大护法这么多年,杀了多少无辜性命,你应该清楚,再说,是你父亲挑衅在前,又欲杀她在后,她杀了王有才只为自保,至于你我,我与你何时有过婚约?我怎么不知晓?”
云若兮嗤笑一声,冷冰冰地说道。
“你从来都这么对我!为什么我长这么美却一点也入不了你的眼,而她病恹恹的,却受你如此呵护?你我的婚约,你也不认了吗?好,那你别怪我翻脸无情。”
王迷妹言语间悲愤难平。
“我守了你们半月,才等到这般良机,孟达那个老畜生去找他的老母亲去了,这密室的门已被我损坏,门口我还给你们堵上了两块巨石,这下就算你们长了翅膀,也插翅难飞,既然你们想要成双成对,那我就成全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王迷妹怨毒地说着,眼里流下两行热泪。
三天前,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为父亲流干了,没想到看到云若兮落到此般田地,对她依旧恶语相向,还是忍不住流下悲伤愤恨的泪水,但随即她擦干了眼泪,决绝地站起身来,起身而去。
“哎……你别走啊!你要这个无赖做你的夫婿你带走啊!哎……哎!姑娘,你快把他带走!有话咱们好好说!”
陈疏影见王迷妹说完便要离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虚弱地挽留道。
可是声音太过无力,王迷妹又走得匆匆,只有云若兮把话听到了耳里。
“你就这么着急把我推出去?如果被她听到,你以为她会领你的情吗?她只会认为你在羞辱她。”
云若兮话语里难得染上了些气闷。
陈疏影见云若兮有些生气,顿觉自己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了。
这边云若兮拼了老命地给自己逼毒,现在那张魅惑了芳华的脸上还是汗水淋漓,有些苍白的。
自己可倒好,那厢一说中意云若兮,自己便要把他推出去。
要是自己被这般对待,也是要生气的。
“你这种行为叫忘恩负义,你懂吗?”
云若兮并不为她的过河拆桥而生气。
他气的是,自己修行近十年,刚才却因为她的胳膊无意识地放在他的腰侧,而呼吸不稳,绮念频生,这十年无情无欲的修行,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忘恩负义,有点太严重了吧?我这最多叫卸磨杀驴,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