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背靠南面的一个雅间里,张世平独自坐在上首的位置,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肴,一名身穿黄衫襦裙的美貌侍女,跪坐在一旁为他斟酒布菜。
在他的对面,苏双和糜威并桌而坐,在他们的身边也各有一名年轻美丽的侍女,殷勤地服侍着。
推杯换盏之间,张世平关心地问苏双:“贤弟这几年还在经营商贾之事吗?”
苏双:“正是,当初和兄长失散之后,我多方打听,没能得知兄长的消息,后来,盘缠用尽,只能返回中山老家。”
张世平:“当年,我因走私战马之事被抓,后来蒙公子赏识,才得以留在公子身边效力。”
苏双点点头说:“幽州这边禁止售卖战马之后,我知再想私下里贩卖战马已无可能,无奈之下,便改行做起布匹的买卖。后来在徐州经商时,正好接识了糜威兄弟。这一年多以来,多亏糜兄弟父子的关照,我的生意做的到也顺利。此次,糜威兄弟受徐州陶史君的委派,前来幽州公孙瓒将军处购买战马,正好,小弟我对北地的路途比较熟悉,便与他相约结伴同行。”
张世平:“贤弟既然在做布匹的买卖,正好我这里有一批刚从草原收购回来的皮货,到是可以卖给贤弟。”
苏双喜道:“那可太好了,小弟这里多谢兄长!来,我先敬兄长一杯。”
张世平喝完苏双的敬酒,又扭头问糜威:“糜兄弟既然是去公孙瓒将军处购买战马,怎么会来到这上谷郡?”
糜威苦笑道:“我受陶史君的委派,本欲前往公孙瓒将军处,只是在路途之中,得知公孙将军今春在界桥与袁绍军队交战时,损失了大量的骑兵和战马,如今,他自己都在四处购买战马,又哪有多余的战马卖给我们。”
张世平闻言心中了然,麋威既然在公孙瓒处买不到战马,又不愿意就这么空手而回,那就只能来上谷郡这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此处有所收获。
苏双在一旁突然开口道:“上谷郡与胡人素有战马交易,兄长又深得旭公子的赏识,不知能否助糜兄弟一臂之力。”
糜威闻言也是颇为心动,他朝张世平拱拱手道:“还请张兄施以援手,小弟若是就这样空手而归,实在是无颜再见陶刺史。”
张世平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酒盅道:“此事原本亦非难事,我家公子正要出售一批战马,用来换取一部分粮食。怎奈糜兄弟的主上陶史君与公孙将军私交甚密,而公孙将军又与我家主上刘太尉不睦,所以,向你们出售战马之事,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能说服公子。”
糜威闻得这边有战马要出售,立刻面露惊喜地问:“张兄,不知你家公子此次要售卖多少匹战马?”
张世平伸出两根手指道:“二百匹,具是军中最上等的战马。”
糜威腾地一下从桌案后站起身来,他朝张世平深施一礼,然后涨红着脸说:“果真如此,小弟在此拜托张兄,请务必在公子面前多多美言,小弟必当酬以重谢。”
苏双也在一旁帮着糜威解释道:“兄长有所不知,那徐州刺史陶谦与公孙瓒将军只不过是利益上的来往,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还望兄长在公子面前解释清楚才是。”
“对,对,对。正是如此。”糜威连连点头。
张世平这时也站起身,他正色地道:“两位贤弟的事,便如同我自己之事,张某定当全力以赴,会尽量促成此事。”
糜威:“还请张兄向你家公子禀明,我愿以双倍的价钱来购买这批战马,我估算了一下,一匹上等的战马价值十万钱,一石良米四百钱,我愿以五万石良米来换取这二百匹战马。”
…
张世平深感佩服地道:“糜兄弟好敏捷的心思,行,我一定会尽力促成这桩交易。”
“多谢!”糜威又向张世平深施一礼。
事情议定之后,三人再也无心喝下去,酒席便草草地结束了。
糜威争着付了酒帐,然后和苏双一起将张世平送下了酒楼,待到张世平骑着马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糜威略一沉思,回身抬手唤过来一位随从,然后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名随从应了一声“诺。”然后骑上一匹马,匆匆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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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士平在上谷郡也有一座府邸,坐落在军营的附近。自从投靠刘旭之后,他将家人都迁往蓟城安置。而在这里,只有一位老管家带着两位年轻的仆人,照顾着他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