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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乍起,吹皱山民的心

我们那个村,跟井冈山,本质上,都是大自然母亲赠予她的孩子们,面对强敌和困难时,利用上天赐予的吃苦耐劳本事,借助天险、恶劣环境和野生生活资料,与人斗,与困难斗,与命运斗,活下来甚至打垮强敌或困难的蛮荒之地。

井冈山,保存和壮大过革命火种,闻名天下因为那是不普通的力量的延续。

我们村,保存了一些畏惧战争,以及大跃进和文革期间,逃荒而来的普通人的火种,默默无闻因为这只是普通力量的传承。

井冈山,最后是悲壮的但保存和发展了革命力量,永远伟大和值得骄傲。悲壮的付出,换来永远的幸福。

我们村,开始是幸福的。

有人从重庆逃荒到此,看到三个菜盘那么大的蕨巴,激动得留下了眼泪,当即决定留下来,不再回重庆。

改革开放后,在大跃进和文革期间,才逃荒去山里的人,被更早进山的前辈们,剥夺生存空间:把他们赶回城里。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深山不毛之地,也有被人当香饽饽的时候。

临走的时候,那些人,惊慌、绝望,一个个哭着回去。

我们成为很普通很落后的中国最典型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正是我爷爷那一辈,当时也有这种简单的幸福经历。

我太爷爷,我爷爷,都是单传。在重男轻女的旧中国和底层社会,延续香火的事,看得很重。为了保住我爷爷这根男丁独苗,为了躲避战争,为了防止被抓壮丁,为了生存,千个屋场,万个水井,他们不知在贵州多少大山深处住过。

我爷爷较早到我们现在住的村子,改革开放时,已经是能说得上话的土著了不但不会被赶走,还有机会捡被赶走的人立的房子。

小时候,我家住的是两栋木屋,一栋是斗地主分的两层的楼房一栋是改革开放时,捡的后进山又被赶回城的人的漏。

现代人已少有机会住木屋,相比今天城里的蜗居,算不错了不过,生活和人生不只有住房,还有太多东西尤其是现代精神文明,先进医疗、教育,就业、展业机会……太多东西,农村不能提供所以,只要有机会,多数人还是会往城里挤。

现在中国农村的房子,已经变得非常不值钱。一套农村的大别墅,往往值不了大城市一个厕所的价钱。

我家当时获得的两栋木房,因为僧多粥少,主要是考虑几个困难户,付出较少的资金,给村集体,买过来的。

我爷爷过早瘫痪,家境比较困难,在当时算是最困难的几家人之一。这之前,都是到处搭茅屋住。瘫痪,可能也跟那样简陋的住宿生活经历,有关系。

上世纪九十年代,村里已经开始有一些零星的洋房。我们开始向往住洋房,对住老旧的木房感到羞愧。

那些被赶回城,又进山来探亲访友的人,发现村里还没有电,没有车,没有自来水甚至没有厕所纸,上厕所还在用木棍擦屁股,突然庆幸地感慨:“幸好当初被你们赶回去了,不然现在,我们也还在这山里受罪啊!”

我们村里的老一辈和我们年轻的小辈,开始严重感觉到:社会进步了,我们那里已经太落后了。

我们开始相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们开始向往,闯荡外面的世界我们开始感觉到,我们这个曾经的幸福山村,原来只是近现代中国特殊历史,在一群普通人身上的一个奇葩缩影,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幸福村。

山里原本刀耕火种,只求生存,并无梦想和大志的简单生活,被改革春风吹皱。

山民都开始想往外走,不再满足于现状。

果然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曾经有一个招工团,进山招工,就是一个做苦力的机会,我父亲看着他的两个小伙伴,答应去了,他也很想去,我爷爷瘫痪在家,他又娶妻生了我长兄,这么一大家子,在农村,就他一个劳动力,怎么走的开?

最后,我父亲哭了三天,任命守护家庭!

我母亲去赶集,碰到一个经常去我们村里做小生意的人,听他说他有个什么赚钱的机会,母亲把买的东西,交给村里的熟人,就跟着那人去了。

我母亲仿佛是还怕人知道,跟着她一起去发财,竟然没有告诉村里帮她带东西回来的人,她去哪里了。

我十二岁前,关于妈妈的记忆,仅有三四次。那次妈妈出门,我三岁多,跟我头上的三哥两人,蹲在门槛上,手里拿着妈妈给我们的锅巴饭团,美滋滋地吃着,妈妈从屋里出来,交代我们说:“你们爹他们包括兄长和姐回来,告诉他们,我赶场去了。”

“哦。”我们应一声,专注地吃锅巴饭团,没有多余的话,头也没抬一下。

晚上,很晚了,还没见妈妈回来。大人们四处询问去赶集的人,没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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