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日,嘉鱼一直沉迷于制作瓷器,沉溺于瓷器绘画,不仅是怕想起最近的事情,还是为六月去京都做准备。
两个月左右,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够可以让玲珑瓷出一大批窑,也足够让这第一批瓷器远销各国。
她要计划至少两个月需要的生产的瓷器,至少可以做到她回来的时候。
昨日白鹿送来两个瓷画师,是有很多经验的老画师,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寡妇,技术很好,嘉鱼很满意。
也很感激白鹿的有心。
“小东家,这个要这么画吗?会不会变扭?”
那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指着那一片叶子的拐角处,问道。
那是嘉鱼前世常用的一种拐角手法,这样画出来,叶子的转折会自然得多,她们倒是觉得变扭。
“不会,就这样!”嘉鱼细心解释道:“这个手法要在急速拐角的时候,手稍微向左压一压,不让这个笔尖横着扩散,而且像这个…”
嘉鱼指了指叶子翻折的地方:“这里的接口不能一致,叶子有厚度,内外两根线条也有空间,若是接上会觉得奇怪。”
那个妇人惊讶一番,没想到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真的可以回答上来,而且有理有据。
真是不简单!
旁边那个寡妇也是微微抬眸闪过诧异之色,并没有多说什么。
东家叫她们过来自然不是只是帮这里画画这么简单,东家说来到这里要好好学习,回去给她们升月钱,当时她们还不信,白家是什么地位?
在瓷业大家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来这个小作坊还要学习,又不是江家?
当知道这里居然是今年的贡瓷作坊,心中的惊讶真是无与伦比,可惜的是贡瓷的图画并不是她们此刻手中的陶瓷,而是在面前这个小女孩的案桌上。
估计是觉得她们还不够资格?
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还没有防备之心,她们问什么就回答什么,就不怕她们学了去,将这个小作坊给压制住?
其实她们想岔了,嘉鱼只是想让这两个人好好工作下来的两个月,不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知道叔爷爷和爷爷能否调整得过来。
一切都要防范于未然吧!
况且学瓷绘这个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她有什么怕的?
“小姐要去前院?”婓儿似乎看出嘉鱼的心思,推着嘉鱼往院子走。
差不多都安排妥当,就差贡瓷出来,这个月的任务就完成了!
嘉鱼似乎身心放松不少,路过隔壁的屋子,看到福冬在努力的学着如何绘画,心里放心多了。
“东家!外面有个小厮,说是找东家的!”
有个东门的工人匆匆过来,告诉一声。
嘉鱼一怔,这个时候有什么小厮过来?不可能是小牧的,还有哪家?
白家吗?
“让他过来吧!”
那个工人匆匆过去,不多时远处来了一位瘦小的小厮,而他衣物上特有“陈”的标志。
陈家!
嘉鱼心里咯噔一下,心有不祥的预感。
见哪个小厮过来,极为恭敬的行礼,又轻声道一声:“我家二公子有东西给段小姐。”
说罢也没有理会嘉鱼同不同意,直接拿一信封递给嘉鱼。
婓儿想着,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这不是贬低,也不是夸赞,只是感叹。
嘉鱼在犹豫要不要接这个东西的时候,那个小厮又出声:“公子让段小姐务必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