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说务必接就要接?婓儿心有不甘,但是嘉鱼还是接了。
信封里不厚,也不薄,有点不像是纸的材质。
送了小厮出去,婓儿回来便看到嘉鱼看着手中的信封发呆,就放在手心里,没有扔掉,也没打开。
婓儿心中有所顾忌,却没有说,只是觉得此刻小姐一定不希望自己打扰。便去了北屋。
嘉鱼定定的看着这信封,踌躇要不要打开,就怕里面有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不是不愿意,只是看了徒增烦恼罢了。
嘉鱼心里自嘲一笑,轻轻打开信封。
果然,里面不是信纸,而是一块手巾,这块手巾很熟悉,是上一次陈梓文给她擦眼泪的手巾,雪色的很柔和。
小心打开,手巾中赫然一个大字映入眼帘“悔”!
嘉鱼笑了,讽刺一笑。
这算什么?都快要结婚了,给她一个悔字,这样她就能原谅他吗?做事从来不顾及她的感受,从一开始就不应该与他过于接触。
从青龙节的要她一同前去庙会,到第二次他擅自前来仙角村,让贺莲羞辱一番,到陈三娘去叔爷爷作坊闹事。
他应该都知道的,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哪里来的荣幸让他如此坚持?
如今她如此,他给她一个悔。是后悔自己认识了她,还是后悔自己没有倾尽全力得当她?
可惜了…
她并不同情,只是失望罢了。
嘉鱼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便不再看着手巾,就让往事随风,一切随记忆飘散,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无论什么…
午后,有些热,空气烦闷,阳光热烈。
焸老来了。
他还是一脸笑意盈盈,眼睛细细眯着,却可以让人感觉到凌厉的目光。
他昂首阔步进来,哈哈一笑:“小东家?这个月的瓷器可送的上来?”
嘉鱼自然知道,他要的是这个月三百玲珑瓷。
嘉鱼停笔,淡淡一笑:“焸老前辈快坐!”
自己驾着轮椅前去,嬉笑道:“焸老前辈莫要担心,月底自然可以有,如今只是月中,急什么?”
焸老淡淡看她一眼,嗤笑一声:“作坊是你的,说什么都对。人小,心里倒是精。”
嘉鱼也不恼,只当他是夸赞,又想着什么,询问道:“焸老前辈此次陶瓷是送去哪里?”
焸老前辈摇摇头,知道这个小女娃又在打什么主意,道:“去西燕国,五十瓷。天南五十瓷,西城一百瓷,北戉(yue)一百瓷。”
嗯…嘉鱼知道这瓷器要分批运,问道:“焸老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小忙?”
小忙?焸老定知她又要做什么,但是这东西都是礼尚往来,并没有推辞。
“西城蓝硝,焸老应该知道吧!”嘉鱼接着道:“我想麻烦焸老给小女子带十斤白蓝硝,十斤绿蓝硝。每种蓝硝种类繁多,每种半两。”
焸老一愣,要这么多蓝硝做什么?那东西大乾又不喜,拿了也没用。
“西城蓝硝五十三种,每种都要?”焸老前辈不可置信:“你要这些做什么?”
嘉鱼淡淡一笑,极为真挚:
“玲珑坊不可能只做玲珑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