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申见姚婆婆流泪,心下奇怪,问道:“婆婆的恩人是谁?”
姚婆婆道:“说起我家那恩人,那是大名鼎鼎的,小哥儿怕也知晓。若不是孙儿前年遇到了,我竟不知家里的恩人竟是当今秦王殿下!我们这一村子的人都受了秦王殿下的恩德。”萧子申闻言,暗道竟是那秦王,忙问其故。
姚婆婆道:“那是十多年前,赵军南下,大唐大败,未曾想那败走的唐兵竟抢起故土的百姓来。我那儿子和村里的壮丁反抗,竟被杀了。那些残兵又欲杀我们时,有个十多岁的将军带兵前来,赶杀了那些贼兵,救下了我等性命,还命人给了钱粮。小哥儿你不知,老婆子一辈子也不曾见过那许多铜钱,一串一串的,只发给了我们。我与村里的老人拉住恩人问他名姓,他只说姓帝,叫我们记住是大赵的将军就是了。我与村里的人也一直以为就是一个大赵的将军。前年我那孙儿随了一位姓曹的将军回京办差,就在京里遇到了恩人,急忙写了信回来。大家见信后,才知道恩人竟是龙子龙孙,秦王殿下。村子里多少老人知道了恩人消息,都哭了起来,听说秦王殿下常在北边领兵作战,只叫了家里的孩子去北边了。我那孙儿却是最先去的!”说到此,竟是自豪了起来。
萧子申寻思,大家都说秦王是好的,看来应该是好的了,却怎就在我的事上糊涂起来。想着又摇头,自己的事本是糊涂帐,秦王那么处置,已是相当宽大了。现在自己却逃了出来,也不知曹公子他们回来也未,若回来见我逃了,又不知作何感想,现在真是糊涂帐了!念及此,又恨恨道:“都是那通判狗官害的!”
姚婆婆闻得萧子申言语,忙问道:“小哥儿,什么狗官?”萧子申忙道:“没什么!”怕姚婆婆再问,又续道:“婆婆,我吃了你好些饭菜,你真还有么?”
姚婆婆道:“有的,我们自己种地过活,这些年又太平、又风调雨顺的,真真是赶上了好时候。秦王殿下给得都还有些呢,我那孙儿又时常捎些回来,现在是衣食无忧的。我那孙儿说,这都是秦王殿下的功德,大家都说秦王殿下的好。”
那姚婆婆只是絮絮叨叨的说帝九诏的好。萧子申本想多陪陪那孤身一人在家的姚婆婆,但又挂念祖天骥会合之事,听了约莫一个时辰后就告辞了离去。
萧子申又在船边等了一个下午,仍不见祖天骥前来,到得晚间,又觉饥饿,想了想,又去那姚婆婆家吃了。
那姚婆婆见萧子申又来了,多个人说话儿也欢喜,竟似当做了孙儿一般,好生招待了一番。
萧子申对姚婆婆言道过些时日就来还了饭钱,那姚婆婆直说不用,只叫萧子申若去了边关效力,遇到了那孙儿姚无期,大家做个朋友伴儿。
萧子申辞了姚婆婆回到船上,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将就了那船里睡起来。也不知睡了多久,萧子申忽被外面传来的打斗之声惊醒,急忙起身掩了过去。近前一看,竟是祖天骥与一黑袍人及翁图海争斗。
只听那黑袍人阴声喝道:“小老儿竟敢偷我图录,你若好好归还了,我留你个全尸。”祖天骥闻得那黑袍人似不男不女声音,笑道:“这图本就是你大爷的,怎就成你的了?”
那黑袍人问道:“老贼,这图怎成你的了?”祖天骥哼道:“你这身行头像极了你大爷的扮相,惹的别人误会了呢,都道是你大爷拿了去,你说该不该是你大爷的?”
萧子申闻言吃了一惊,师父竟因那日言语气愤至此,当下后悔不已,早把祖天骥似瞒骗了自己的事丢到了九霄云外。
又听得翁图海道:“老贼,有种留下个号儿,我地犀教也好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与我地犀教为敌!”祖天骥道:“老夫怕你地犀教不成!老夫祖天骥,尔等可记仔细了,别到时阎王问起,竟不知亡于何人之手!”
祖天骥言罢,三人又战作一团,祖天骥以一敌二,渐感不支。
萧子申闻得祖天骥报了名姓,气得心头不住大骂:“狗屁老江湖!”眼见祖天骥渐不敌二人联手,自己又武功低微,帮不上忙,一时大急。
正在萧子申心急之时,祖天骥一个不甚,竟被二人一掌击中,直往萧子申隐藏处退来。萧子申连忙去接祖天骥,竟被祖天骥退势撞得一起往后滚了去,直滚出三四丈方才停下。
祖天骥张口喷出一口血,瞧向萧子申低喝道:“兔崽子,还不走?”萧子申见祖天骥受伤,忙扶了起来,急道:“师父,你怎样了?咱们就把图还了他们好吗?”
祖天骥尚未来得及言语,只听翁图海道:“原来是你小子,今日正好一并解决了!”萧子申忙道:“给你们图还不行么?”那黑袍人慢慢行了过来,笑道:“现在晚了,你们师徒刚好有个伴儿。”
祖天骥附到萧子申耳旁,急道:“快去划船!”
萧子申闻言惊醒,暗道:“自己留下也无用,反正他们也起了杀心了,不如就船过了江去,看他们能怎地。”就点了点头,低声道:“师父你快点。”说完转身就跑。
翁图海见萧子申逃走,急喝道:“小子哪里走!”就急提气追去。祖天骥急忙拦了下来。
萧子申急奔回船旁,将船锚扔到船上,抬脚往船舷一蹬,船已离了岸。萧子申急忙跳上船,将船往江心划去,待离了岸七八丈,就停下来等祖天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