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淳听到姚姜二字后，眼中蓦地开始释放冰冷的气息，眼见他越逼越近，霄嫣不住地向后退去，万俟淳强大的气势压的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她讨厌这种该死的恐惧感。

“世子如果再往前，姚姜就要出手了。”

万俟淳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姚？姜？对，姚姜，女癸为姚，癸女为姜，两个字都是古皇舜的妻子癸女后代的姓氏，你说……你父亲是不是早就帮你算好，你将来会入住后宫？”

“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世子想多了。”

听万俟淳的口气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又好像在试探些什么，那他知道些什么？又在试探些什么？

“是么？那我们就来说说其他的，我为什么带你回来，为什么不让你抱娄灵那丫头，难道你不知道？嗯？姚姜？”

姚姜这两个字从万俟淳咬牙切齿的嘴里出来，仿佛要将她嚼碎吞入腹中。

“在祁阳知道，来了万俟……又不知道了。”

万俟淳炙热的眼神，令霄嫣的心突突直跳，她想要逃离他灼热滚烫的视线，却发现无路可退，而他，还在对她步步紧逼。

“我对你，在祁阳，在万俟，在哪里都一样。你若是在我身边受了累，那这一院子伺候你的人，我不养也罢。”

万俟淳话落趁着霄嫣愣神之际，快速从身侧绕到她的背后，将一个金步摇插进了她的发间。

步摇左摇右晃，熠熠生辉，映亮了霄嫣的脸，相得益彰。

这万俟淳刚刚还怒气冲天像似要吃了她，怎么这会又……无所适从的霄嫣回过神后，丢下紧贴在她身后的万俟淳，脚步匆匆向屋子而去。

这万俟淳分明是在故意捉弄她，她不要理他了。

站在原地的万俟淳也不想着去追霄嫣，眼见她要踢翻脚下的铜盆，他也不出言提醒，事后还哈哈放肆大笑，那刺耳的笑声让霄嫣忆起了在祁阳的时候，在听到卢国灭亡的消息时，在大殿之上他那该死的笑，也是这般令人生厌。

直到倩影回屋不在，院中的万俟淳才收敛起了他嘴角的笑意，神情倏地变得冷漠起来。

看来她并不知道，既然卢国已经消失了，那就永远别知道的好。

雀霞宫中。

“王妃，世子出宫了。”

“去哪了？”

“何公公说世子去探望胡安将军了。”

“玉瑛，你有没有觉得……世子这次回来以后变了？”

以前殿下隔三差五就来她的雀霞宫，可这都好久没来看她、关心她不说，就连送来的恩典赏赐也少了，连两个孩子都说他比以前严厉了许多。

“娘娘宽心，大王近日身子欠安，朝上朝下都疏忽不得，世子自然会很忙的。”

“对，你说的对。”

坐在梳妆台前的陈云胡，心不在焉的梳着她那一头青丝长发，梳着梳着她那刚刚才舒展的眉心又怅然紧锁起来，殿下不来雀霞宫看她，是不是已经腻了她这张老脸？

“玉瑛，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怎么会，娘娘可是奴婢见过最美最蕙质兰心的人。”

玉瑛接过陈云胡手中的梳子，继续小心翼翼为她顺发。

“花开花败，容颜迟暮，推陈出新是早晚的事，我希望的荣宠一世，究竟只是奢望……”

“娘娘，您是陈家的女儿，世子正妃，又诞下了小世子和小公子，其他女人连您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哪还敢跟您争宠？谁要是敢真的跟您争，玉瑛第一个不放过她！”

陈云胡长长的舒一口气，无力道：“罢了罢了，越想越心烦，陪我去看看庆儿和贺儿。”

“娘娘，这……这个时辰小世子和小公子正在上课，要是被世子知道了……”

世子不喜欢妃子们过分宠溺孩子，这可是后宫里头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打紧，我就在门口看他们一眼，不会叨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