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有妃嫔到来,上香敬拜,然后哭的哭,沉默的沉默,只听到殿内,木鱼敲打,和尚诵经的声音。
佛经很是安神凝心,但愿朝阳来世,托身寻常人家,度个安稳人生。
前后也没看到独孤煜,直等到天黑他一身素缟出现,临夏隐约听人说话才知,他在芳华宫待到了今日正午才走,下午一直守在太后身边。
外头看,也算是母慈子孝了。
只有临夏知道,假象罢了。
便是朝阳之死太后伤心病倒,临夏都要持几分怀疑太后。
太后此人,除了对独孤文,临夏已然不知道,她对谁还能有几分真心了。
到头来,许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便像是独孤煜,无非是帮独孤文经营一个安稳天下的棋子。
天下大定,太后便把独孤煜当成了一枚弃子,这样的人,慈祥温柔不过是表象,内心黑的估计透透的。
临夏对太后,以前就是三星中评,现在只剩下一星差评了。
倒是独孤煜,熬了两天一夜,眼见得到的疲惫和憔悴,对朝阳和对太后,都算是用情至深了。
临夏有些心疼她。
心疼的也不只是临夏,独孤煜进来不久,皇后就上前,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
独孤煜微微点了点头,皇上伸手搀住了独孤煜的手,就往外走。
路过德妃身边的时候,独孤煜微了下头,距离太近,临夏没敢动也没敢抬头,只用眼角余光看到独孤煜,从皇后手中抽回了手,淡淡说了一句:“此处还需要皇后主持大局,朕回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是,皇上。”
独孤煜一出去,德妃就带着小元和临夏,从人群后面绕了出来。
前面不远,独孤煜和姜德福似乎刻意在等着。
德妃上前,福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临夏和小元也跟着福身。
不过临夏很快意识到,姿势不对,她现在是个太监啊。
换了个打千的姿势,动作笨拙,也是狼狈。
“奴才奴婢给皇上请安。”
“德妃,白素心来给太后问诊,说你病了。”
独孤煜话是和德妃说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临夏身上,给临夏看别扭的。
大抵如今是在荣华宫外,他也只能借着和德妃聊天的功夫,能瞧上她几眼。
德妃也无非是为了给临夏和独孤煜创造机会,才在接收到独孤煜那个眼光之后,在他离开后不就跟着退了出来,如今,人也给独孤煜送来了,她不想成为那碍事的,于是找了个由头道:“并无大碍,倒是皇上看着憔悴,臣妾颇为担心,想来送送皇上。不过臣妾感染了点风寒,怕传染给了皇上,还是叫小夏送皇上回去吧。”
“嗯。”
德妃于是把临夏留下了,带着小元重新回去。
而姜德福,很是知趣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哭了?”人都退开后,独孤煜的声音,几分低哑。
临夏点点头:“嗯,很难过,你也是吧?”
“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真到了这一日,还是……只是对阿姐来说,如此也算是解脱吧!只可惜阿文没有赶来,阿姐走的也是遗憾。”
“你把宣王派去锦州,是因为我的事情吗?”
“不全然是,他懒散了许多年,也该做点事了,不然便是日后登基,只怕也难以服众。”
独孤煜和真是处处为独孤文着想啊。
“你是怎么和他说我进宫的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