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邪在早朝公然违抗皇上的命令,对于皇上任命他尚书之职坚决推辞也就罢了,派裕王爷前往边关的事也横叉一脚,还非要让皇帝答应他们去那狗屁封地之事。
皇帝一言九鼎惯了,还从没被人如此顶撞,说什么年迈,不能去镇守边关,简直是岂有此理。
不过皇上看见裕王爷也是心虚的,他也许久不曾见过,是以早朝才发现裕王爷已经不负之前的精神抖擞。。。但是皇上又岂能容许臣子的反驳
考虑到凤邪才为自己挡刀,又弄得人尽皆知,皇上此刻也是龙颜大怒,他也是要面子的,考虑到不能寒了天下人的心,思来想去,便罚凤邪在金銮殿前跪满三个时辰,再去宗人府领三十棍。
裕王爷因为护着凤邪,如今又确实年迈,皇上心烦,决定眼不见为净,让侍卫压着送回王府看管,在凤邪受罚期间不得出府。
外面瑟瑟寒风,雪子掉在台阶上莎莎响,台阶上的冰化成水渗进衣服里,双腿冻得已然没了知觉。
墨竹为凤邪打着伞,看着凤邪跪在地上轻颤,连忙将准备好的暖炉放在凤邪的怀中。“公子您何苦急于一时,尚书的事咱们可以先假意应着,只要推脱了裕王爷镇守边关即可,让皇上也有个台阶下,您何苦遭这罪?”
凤邪没有说话,他亦是不想,先应了这差事,来人你想要脱身,怕是难上加难。
一旦手上有了权势,那么自己就在这风口浪尖讨生活了,到时局势可就不是自己可以左右了,大多时不是你要放手,别人就会留你一命了,要么不沾染,要么站着最顶端,凤邪对那鲜血荆棘之路不感兴趣。
是以不得不为长远打算。
石阶之上,一双白色的绣着精致墨兰的靴子一步一步踏着石阶缓缓而下,暗红色的官服下摆依稀可见金色绣线参差着,最后在凤邪前面两个台阶停下,不用抬头,凤邪便知是谁。
“这寒冬腊月,闲王又伤势未愈,看着这身子也是单薄的紧,若是跪出个好歹来,不说别的,本相倒是心疼的很。”说着,语气还颇带惋惜之意,任何人听得都觉得情深意切。
凤邪咬牙止住因为冷而轻颤的身子,他怕一说话打哆嗦,冻得发紫的唇勉强勾起一抹弧度,“傅相好生善良,本王与傅相不过点头之交都能得到傅相如此关怀,真是叫本王感动。”
谁人不知傅砚心狠手辣,善良呵,讽刺谁呢。
闻言,傅砚躬下身子,温柔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凤邪,错开身子靠近在凤邪耳边低语,“闲王玲珑心思,怎么就不知道顺势而下呢,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的赏赐,你就该接着,皇上的意思,你就该顺着,而不是逆天而行,作茧自缚,就比如王爷现在。”
凤邪明亮的眸子上挑,转过头对着傅砚的视线,音色略低,“傅相果然深谙此中精髓,是以傅相便是事事顺着天那可真是叫本王刮目相看。”语罢,他略带可惜的看着这高高在上的金銮殿,“只是可惜了傅相未能生在帝王家,不然依着傅相如此顺应天命的性格,这天下有天还可能是傅相的天下。”
傅砚的身子突然上前倾了一步,惊得凤邪身子往后仰了仰。
傅砚伸手,指腹划过凤邪惨白的脸颊,嘴角是柔情蜜意的笑,“闲王殿下这身皮肉长得极好,肤白无暇,真叫人爱不释手,若是王爷不幸去了,傅砚倒是愿收了王爷这身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