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皇后寝殿出来,傅砚神态依旧。
原先的雪子已经不见换上了鹅毛般的大雪,窸窸窣窣的下着,慕锦撑着伞,紧跟着傅砚的步伐。
路上刚好遇上新晋的宠妃苏然,这然妃不似先前在皇上面前的媚态,如今看上去温柔典雅,碰到傅砚似乎也是有些吃惊,对着傅砚笑了笑,“这天寒地冻的,想不到还能在宫里遇上丞相大人。”
傅砚认得然妃,自然不会失了礼数,他不会小瞧了后宫宠妃的能力,保不齐若是在皇上枕边说了一句不是,便会引起皇上的猜测。
“臣参见然妃娘娘。”傅砚与慕锦对着然妃行礼。
“丞相日夜操劳国事,为皇上分忧解难,我早前一直听家父提及丞相,心里也是佩服直至,我初来乍到,若有礼数不周之处,望丞相多多海涵见谅。”然妃恭顺温柔,完全没有宠妃的架子。
“娘娘谬赞,娘娘入宫便是皇上的人,臣一介外臣,不敢越矩。”傅砚淡笑,神态既不谦卑讨好也不盛气凌人,温和有礼,让人打心里感到舒服。
然妃莞尔一笑,“丞相大人果然传闻不如一见,但今日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去准备皇上的午膳,少陪了。”她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
傅砚凝视着苏然离去的背影,眸子里划过赞叹,“倒是个蕙质兰心的,以后多帮衬着。”
“爷?”慕锦看着远去的身影,“爷的意思是这然妃,她是第二个夭贵妃?”
“夭贵妃?”傅砚笑的有些凉,“再看看。”
能进宫是本事,能得宠更是本事,但是能成为夭贵妃可不仅仅凭借有本事便能成事,能得宠的有哪个是省油的灯?但是夭贵妃却是后宫里面独一份。
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洋洋洒洒,原本被雨浸湿的地面是续不起雪来的,但是这严寒让雨凝成了冰,是以地面隐隐开始有了薄薄的一层白。
傅砚心里头有些慌,太阳穴突突的跳,心有不安,亦是不知这不安的情绪从何而来。
不论这闲王知或则不知,他都不能冒险。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他手里的冤魂不计其数,多他闲王一个不算多。
傅砚回头往金銮殿的方位扫了一眼,指尖扫落粘在肩膀处的雪花,淡然低语,“那人还没招?。”
慕锦将伞往傅砚那边挪了挪,“爷,还剩一口气吊着,没开口说半个字”
“倒是本相小瞧了他,果然是隐藏了这么久的人,若不是这次我怕是都未察觉。”傅砚日有所思,眸子里带着凉凉的意味,这闲王越查越是深不可测,也越是该死。“把人杀人,扔给五皇子那边,消息也透出去。”
慕锦蹙眉,“万一牵连出咱们。。。”
傅砚浅笑,“五皇子自视甚高,又深受圣宠多年,如今随着夭贵妃,齐国公府的倒台,皇上如今又有意让闲王坐上尚书的位置,这对于一直把持朝堂的五皇子而言危机感不小,五皇子若是听得夭贵妃一案有闲王的手笔,不会过多深入调查,而是会直接出手,这张震也只是开胃菜,”傅砚笑的凉凉,“一场好戏,精彩的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