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庸有些错愕,微愣之后,噗嗤笑了:“你这歪理,我竟然无言反驳。”
“所以呀,劳烦你接着将催眠故事吧?把我真的催眠了,你再走。”
“可,”左庸望着孙清娜,眼里有不明小火花,“要是把我自己也一同催眠了呢?”
孙清娜小手一指地下:“君不见地上铺着厚地毯?”
左庸苦笑起来。
那时候已经接近午夜12点。两个人嘻嘻哈哈斗嘴,确实不困。孙清娜没有赶左庸走的意思,又摆明了第二天自己不打算上班了,左庸更不存在上班的问题,俩人权且当夜是昼的延续。
“这回换个重点,讲讲我的哥哥左宇。”
“ing。”孙清娜欣然同意。
她爬到床上,侧躺下来,垫了2个枕头,半趴在枕头上,仰望着依旧坐在写字台前转椅上的左庸。
左庸喝光了一瓶矿泉水,伸手去取第二瓶。
国内,左宇股市赚到的钱虽然不能跟300美元的工资比,但是远比工资要激动人心。
这几乎是不劳而获的钱。
钱来得如此容易,容易到左宇连轻松惬意的工作都开始嫌烦嫌累。
嫌烦还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张老板力撑左宇移民巴拿马,曾让左宇兴奋,泄露给余薇薇厚,余薇薇也一再畅想自己旅居巴拿马的情形。
左庸电话里听说这件事,再次发扬他的批判精神:怎么可能,你们也不动动脑筋,巴拿马和中国没有建交,怎么可能办巴拿马的移民?
左妈在电话里解释:张老板知道这些,张老板要把你哥哥先办到美国,再办到巴拿马。
左庸不屈不饶不妥协:他当美国是他家开的呀。
事情果然滞留在计划的第一步:办美国移民。张老板极为尽心尽力,但是又显得无能为力。因为根本没有办成的希望,哪怕是渺茫的希望。
事情就此搁浅,左宇虽然没有损失任何,但还是隐约觉得受到了打击,股市更成了他的心理寄托。
张老板从美国飞来中国,那时中国还未普及手机,大哥大尚是极端的奢侈品。左宇和张老板之间靠左宇父母家的固话来联系。
张老板下榻希尔顿,给左宇父母家打电话,让左宇到希尔顿老房间来领工资。一听说是领工资,左爸下班路上就给左宇递消息去了。没想到,恰巧碰到左宇和余薇薇在家吵架。
左爸跟左宇传了张老板的消息,见左宇夫妇各个都没有向他求救的意思,假装不知道。转身走了。
走到楼梯口,碰到以往的老邻居,老邻居抓住左爸的袖子,意外地开始诉苦:哎呦,你家儿子、儿媳妇了不得,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嗓门震天响,头天晚上吵得地动山摇,紧张得我老头睡不着,怕出人命。
我们老邻居老了,看不懂,想不通。你说现在的年轻人!你儿子搬过来半年了,我愣是没见过你儿媳妇做过饭,也没有见你儿子做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