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永农见了满脸是血的儿子心脏都痛掉了:“我的心,我的肉,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颜边兆没有做声,颜永农这时也顾不上过问事情的经过,替儿子上药止血才是当务之急。
他搬出医药箱来,箱里什么止血的、止痛的、消炎的、驱虫的、消食化气的等等药物都有,箱里面的药比赤脚医生的医药箱里的还要齐具。
这是专为儿子准备的,虽然他不希望儿子受伤、生病,可小孩子调皮、乱事难免有个破皮流血的时候,吃了五谷没有不头痛脑热的事儿出现,有备无患。
上了药包好了伤口颜永农才问:“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告诉我,老子非要把他的筋抽了!”
颜边兆本来要说是老妹打的,一见父亲那要吃人的样子连忙压住到了喉咙的话。
要是他原原本本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老妹可就不是轻处过了,于是他说:“是我自己跌了的。”
“在哪里跌了的?”父亲心疼地问。
“在石板台阶上。”
“台阶上?你走这么久都没跌倒过,怎么这次就跌成这个样子了?是有人推了你吧!你老妹呢,是她推的?”颜永农连着发问。
“不是,不是,跟她没有关系。”颜边兆连忙否认。
“你们平常都是一起进一起出,今天怎么不见她?”颜永农有点怀疑。
“她帮我值日,我懒得等她就先走了。”颜边兆这是第一次向父亲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而且这个谎还撒得蛮圆。
颜永农相信了儿子的话,既然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了找谁扯皮去?总不能把那石级掀了。
这时颜永农的怒气转成痛肝痛肺的疼爱了。他长久地把儿子驮在背上,不让儿子下地,好像这样可以补上儿子所流出的血可以减轻儿子伤口的痛。
太阳都下山了还不见颜边喜的影子,王会兰问:“边兆,你老妹到现在还没回来,真的是在学校里扫地吗?别说扫教室就是扫操场也该扫完了。”
“那野鹿,不要说是躲在外面玩,要是早归来免不了要做事的。”父亲马上责怪。
颜边兆忽然想起老妹说的话:“我再也不到你们家住了,再也不要见到你们了。”当时他还以为她在说气话,吓唬他不要到父亲面前去告状,这会看来她说的是真的了。
“哎呀,我要去找老妹。”颜边兆慌了,连忙从父亲背上挣扎下来往学校方向跑,沿路跑沿路喊。他父亲跟在后面:“崽,莫跑急了,伤口一蹦就要出血的。”
一直跑到他们打架的地方还没有见到颜边喜,喊也没人应,哪里去了呢?颜边兆猜想老妹一定是回学校了。不然,她还能上哪儿去呢?
他们到了学校结果还是没有见到颜边喜,晚办公的老师说颜边喜放学后跟颜边兆一起走的,之后没见她回来。
“不得了,妹妹跑了,我们见不到妹妹了!”颜边兆急得要哭。因为他想到老妹可能跑到了山外,可能被人捉去了。
“好好的,她干吗要跑呢?你说她在学校里帮你扫地呢,可老师说她是跟你一起走的。哦,我晓得了,你们打了架,是她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父亲猜着。
颜边兆再也不能隐瞒了,就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然后又说“爸,都怪我,是我不好,是我错在先!爸,我们快去找妹妹。”
颜永农听了非但不急反而生起女儿的气:“你一点错都没有,都是她坏。她胸膛太毒了,幸好这一石头打在你额头上,要打在你太阳穴上可怎么得了哇,她这是要谋灭你呀!这么狠毒的女子要她干什?让她死在外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