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脸青年两眼微微一眯暗道,‘年纪轻轻怎么就学那些老家伙,稍微一运功不就闪出那铁刀外面了吗,非得玩那破铁板桥,臭显摆!’随着武学的发展精益,越来越多精妙的招式被后人慢慢开发出来,以前那些类似铁板桥的‘老招’渐渐开始被新一辈的江湖人摒弃,因为这类极限身法对基础练习的要求太高,而实战作用或许还不如一个高明的腾挪,所以现在还在坚持做练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的,除了老顽固外,就是那些不得高超武功与心法的底层江湖人了。
罗生在大汉刀势落空旧力已老收之不及之际,右脚微微入气楔入地面,同时左脚尖如同弹刀般猛的击出踢到大汉手腕真气凝聚处,岂料这大汉也非软弱怕痛之辈,闷哼一声强忍住爆裂般的剧痛,反手弃刀捉住罗生脚踝便将他抡起至半空,举起另一把镔铁大刀,暴喝一声提气砍向半空中无可借力的罗生腰际。
眼看就要将他一刀斩落时,罗生却又一次猛地一脚踢在大汉手腕处,嘎啦的清脆骨折声中大汉没能忍住,手一松放开了罗生的左脚,随即罗生提气一记膝撞打在大汉太阳穴上,同时离渊闪电般出鞘架住镔铁刀。
一记对拼后,大汉虽然头晕眼花看罗生都重影,但罗生也不好过,那汉子虽然招式粗糙笨傻但毕竟有一把子怪力,也得亏罗生腕力不弱外加离渊剑坚韧才堪堪挡住他最后一刀,但他整个人也如同被抽射的蹴鞠一般飞出,沿路撞倒无数桌椅才堪堪停住,晕乎乎的半天没爬起来。
郭淮见自己弟弟竟然在罗生这里吃了瘪,二人竟是不分胜负再次拉开了距离,万一拖到那个王老板从府衙搬来救兵的话,今天这事就算有血杀门出面也不好解决了,更何况这种关头血杀门会费心费力保他这个小卒子吗?一念至此郭淮便计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先杀了你这个碍事的蠢货,将此事嫁祸为你等抢劫我赌坊,再贿赂一些捕快息事宁人!’趁着罗生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调息之际,从怀里掏出一把精巧的铁盒就欲扣动机括,那黝黑的射击孔里闪出幽幽绿光明显是喂了剧毒,若被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而就在此时,一把飞出的铁扇将郭淮阴狠恶毒的表情定住,他呆呆的看着捏着暗器盒掉在地上的右手,再看看手腕处不断涌出的鲜血,“我,的,手!呃啊!!!”郭淮两眼一黑竟然吓晕过去了……
“放冷箭可非君子之风,你这是咎由自取哦。”玉狐脸青年抬手接住飞回的铁扇,罗生自然是看到这一幕,感激的对青年点点头,他却用还沾着鲜血的铁扇掩面,有些‘羞怯’的压低声音,“公子不要这样看着在下,我会害羞的……”
罗生当时就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而玉狐脸看到罗生那僵硬便秘的表情,这才爽朗的哈哈大笑几声就欲起身离开,那汉子相比罗生差的太远,虽然有股子蛮力但罗生下盘功夫太稳,只需耐心腾挪闪避挫其锐气,待大汉力竭之时就是他的死期,如此无聊自然再吸引他不得。
“你们!都得死!!”大汉看到自己哥哥的处境顿时暴跳如雷,在顾不得调息强提一口气冲上,对着罗生劈头便是一刀,“先活劈了你,再生撕了那个娘炮为我大哥报仇!!”
罗生暗骂大汉一声蠢货,这人竟然不顾手腕上的伤也要来砍自己是怎么回事?剁他哥哥手的人又不是罗生啊!当下也顾不得调理内伤,手一拍地板便向后划去,同时逼出的一口淤血劈头盖脸的向大汉喷去,乘他抬手护眼的空档抄起旁边的板凳桌子飞掷向大汉。
“无耻!”大汉硬吃了两板凳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也抓不住罗生,只得抄起铁刀舞出一片刀风,将所有飞抛而来的家具绞成一地碎木块,看的外面的围观群众一阵拍手叫好,这杂技可比外面卖艺的要好看刺激啊!
“死!”终于,在罗生将手上最后一个板凳丢出再无物可投后,大汉暴喝一声冲向‘无助’的罗生,誓要将这个戏弄自己的瘦竹竿切成竹块下酒吃,方能一解他心头之恨,可此时罗生却突然单脚而立双手合十打起了坐…..
“这是什么!?”
须弥之间罗生突然眼前一阵刺眼的光芒,等他再睁眼时自己却突然立于云端,哪里还有什么酒馆和恶汉?往下看去,正是烽烟四起喊杀一片的中原,罗生微微皱眉将视线向上移去,看着四面八方朝自己滚滚压来的乌黑云海突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
就在他欲要怒骂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诵经声,再仔细一看,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白眉道人单脚踩在一片云朵之上,嘴里一开一合似是在念叨着什么…..而罗生本能的有样学样,单脚立起双手合十,嘴里模糊地念着自己也听不太懂的东西,顿时四周云海缓缓减速停止了压迫,他的气息也跟着顺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