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毫不在意罗生突然摆出的奇怪身法姿势,那种单脚而立缺乏变化的姿势在他看来与寻常的江湖骗子没什么不同,只需要全力一刀劈过去,保管叫着装神弄鬼的蠢货血洒七尺,“让你故作玄虚,就让郭二爷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杂耍去吧!”
镔铁刀带着罡风劈向罗生,围观群也众惊呼出声,难道这个看起来还算俊俏的小哥脑子坏了不成,想再靠那单薄的剑刃挡住这镔铁大刀玩火吗?
玉狐脸少年也有些困惑,他虽说行走江湖的资历尚浅,但这些年也随着家里长辈走过不少门派拜山头,从没听过更没见过哪家大门大派有样的迎敌招式,难道是自己孤陋寡闻……怎么可能!那小子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打算趁大汉轻敌之际放暗器,还是后继无力下一刻就会扭头撒丫子跑路??玉狐脸百思不得其解,刚刚抬起的屁股也再度坐了下来,他倒想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罗生微微皱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啊?’他刚一想到这里打断了冥想,原本已经停下的云海便再次翻腾起来,化作洪流朝自己扑来,这时远处那个奇怪道人的念诵却突然清晰起来,仔细听来又似是道德经,又似是巍云诀心诀,而福至心灵的罗生本能的选择了后者,微微出声诵念起来。
经脉之中原本原本平和的真气竟随着罗生的诵念活跃起来,快速的游走在奇经正脉之中,并不断自体肤表层溢出,挟裹着丝缕肉眼可见的云雾钻回罗生体内。
而云海带来的压力和暴躁不安的心情,也随着巍云诀产生的如同潺潺清流般冰凉的真气一齐安定下来,那满是压迫意味的滚滚云海也在心法一遍又一遍的念诵中缓缓减速,最终停在罗生鼻梁前一寸徐徐翻滚变化。
不只看了多久后,发呆中的罗生突然清醒过来伸手抓过一片云彩做剑,模仿起云海诡变。
一下,两下,三下,但只是三下看似平淡无奇的模仿,便让罗生手腕僵痛的动弹不得,他刚想伸手去揉一揉手腕时,便见云雾散去,自己又回到了赌坊中,刚刚的一切好似南柯一梦。
而地上则躺着大汉的尸体,手腕,喉咙,前心处各有一处伤口,此刻正泱泱的流着热血。
罗生闭目苦思,终于想起自己方才似乎用出了道生一剑,而且还是连出三剑;须知初窥门径方能全力刺出一剑,融会贯通之境方能连出两剑,而只有到达登堂入室的武当弟子,才有可能连出三剑…..
‘这….这是怎么回事。’罗生呆呆地看着大汉的鲜血自离渊剑上缓缓低落在地,完全搞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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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城外的一个小道观。
原本这处道观因多年前最后一任观主驾鹤西去,其他俗家道士纷纷四散离开后便被废弃许久,可是最近来了一个年过花甲须发皆白的老道士算了几卦后,这里的香火又再次旺盛了起来,许多阔绰的香客纷纷出手将道观修葺一新,为的就是求那位‘仙尊’为自己算上一卦。
那位道长之所以得此美誉,皆是因为解卦及其灵验,且他逢人只收一文钱的香火钱,但却有一个及其严苛或者说怪异的要求,那便是求卦的香客必须心诚,若心不诚只是抱着随便试试或者花钱卖个平安的,那无论出资多少老道士一概不理。
而那一文钱的香火钱要求倒还好,只要是武历十年到十五年间(大约十至十五年前)的铸币皆可,以旧梁铸币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