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环的声音不小,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投到了余苏身上。
林烨一下子就认定了余苏的狠毒,倒是下人们没有这么觉得。
余苏平日里对下人们都极为大方,祁家的下人走出去腰杆子都硬绷许多,自然觉得大小姐是大善人了。
不过反正这件事也不是她做的,余苏一脸淡定,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玉环妹妹,如果我是你,这会儿我就应该先让大夫给我看看,免得伤了身,落下什么病根。”
大家这才发现,作为一个刚刚小产的人,李玉环表现得未免也太不伤心了,而且说话声中气十足,怎么看都没什么事。
李玉环见到大家看她的脸色都变了,忙道:“我是伤心,但我一定要为我孩子讨个公道!”
余苏看着她,似笑非笑,没回答孩子的问题,却说了另外一句话:“玉环妹妹,如果我没记错,你入我祁家家门不过四五天吧。”
这下子大家的眼光更加不对了。
“给玉环妹妹看看身子。”
大夫靠近李玉环,这次她没敢再说什么。
余苏让其他人都回避,自己询问起药童怎么回事。
药童道:“我和红棉姑娘还有姑爷身旁的小厮四喜一起去车上取了炉子和砂锅,在一旁的空地上煎药,因为中药熬起来味道苦,所以离车队有一段距离,药煎好之后我便端来了环夫人的马车上,这时候姑爷来了,他说要亲自喂药,环夫人喝了药便小产了。”
余苏接着问道:“你在煎药途中可有其他人靠近炉子?”
药童摇摇头:“我在看着药的时候没有人接近,但我中途走远了小解了一次。”
林烨抢答道:“如果有人下药,只能在这个时段!”
四喜闻弦歌而知雅意:“没有人过来。”
林烨道:“那事情很明了了,我不可能吩咐人下药害我自己的孩子。”
余苏提醒了他一句:“夫君,玉环妹妹过门五天却检查出了身孕,这孩子……”
余苏的意思就是恶心林烨,当初李家上门来,他不是说他们发乎情止乎礼,半点雷池也没越过么。
林烨看了一眼装死的下人,只想掐死这个女人,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至于说出来吗?这不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上踩吗?
林烨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他转向红棉,“你说,是不是你这个贱婢想要谋害玉环!?”
红棉马上跪地道:“姑爷明鉴,奴才并没有任何谋害环夫人的意思。”
林烨道:“看着药的只有你和四喜两个人,不是你,难道还是四喜下药?”
“姑爷,在煎药的过程中,奴才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靠近炉子半步,这一点四喜可以作证。”
林烨目光如刀,恶狠狠地看着四喜。
四喜打了个寒噤,硬着头皮道:“天地良心,红棉姑娘,我不能做这样的假证,你分明就靠近了!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你假装好心要看着火候!”
果然是林烨的人,说谎话的功夫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