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苏和红棉都没有半点慌神,仿佛在看一出笑话。
林烨用力将手里的药碗砸在地上,“贱婢!你还有什么说的!?”
余苏道:“夫君,你别那么着急,当时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摆脱不了嫌疑,我们当主子的脑子要清醒,要学会明辨是非,不能偏听偏信。”
比起余苏的淡定,林烨马上就落了下乘。
余苏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就凭证据说话吧。”
林烨刚才输了余苏一筹,此时便想着找回场子。
他跟余苏说道:“我来问!”
“你回来之后,还有人接触过砂锅和药碗吗?”
药童摇摇头。
林烨道:“之后你便将药碗给我了,所以,如果有人要害玉环和我的孩子,只能在这个时候。”
林烨思索了一下,眼睛一亮,道:“府里的人并不知道玉环有喜的消息,只有你知道,所以,必然是你害了她!红棉就是你的一条狗,她做的坏事,也必然是你指使的!”
“妹妹过门第二天,我就当着很多人的面儿提醒她注意身子别伤到孩子了。祁烨,你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林烨不敢置信。
红棉得了余苏的颜色,道:“姑爷,奴才这里倒是有些证据。既然药童说他回来后我便不曾靠近过这药,那查查药渣便知道了,如果里面有加了害人的药,定也躲不过大夫的查验。”
红棉早就收好了药渣,此时就拿出来交到了药童的手里。
片刻,大夫检查完李玉环的情况后,便开始检查药渣。
他细细看了看,反复用手拨弄了一番,都没有结果,大夫闻了闻味道,又尝了一下,才确认道:“并无任何不妥的成分,就是我刚刚开的药。”
这番话大家都听懂了,如果砂锅里的药没出问题,那就是碗里的药出了问题,可是从始至终,红棉都没有碰到药碗。
这样排除来排除去,嫌疑人从四喜和红棉变成了药童和林烨。
林烨怒道:“是不是你这厮,收了钱害人!?”
小药童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慌忙跪下了,“老爷明鉴,我和环夫人无冤无仇,我哪里敢害人啊!”
林烨步步紧逼,“你和玉环无冤无仇,却可以收了别人的钱,帮她害人啊。”
大夫脸色一沉,道:“祁姑爷这是什么意思?老夫纵横杏林这么多年,积累的口碑无数,江南大家,谁不称赞一句老夫的医德,你这是在质疑老夫的德行,还是在质疑江南大家族的眼光!?”
林烨自然不敢说是后者,如今读书人十分看重地缘关系,若是这话传出去,他被江南学子们排挤,那他可就不好过了。
可若是说是前者,这老匹夫又要纠缠不休了。
林烨觉得这件事,肯定是余苏做下的,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就没给过他一天好脸色,为人恶毒霸道,不是她难道还有别人?
更何况,除了余苏和祁家夫妻,他都指使不动这些下人啊,不是余苏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