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似乎看出了少年的心思,缓缓将手举到头顶,以手做刀,轻轻一劈,脚底下的桌子顿时裂成两半,同时地面上蔓延出一条巨大整齐的沟壑,直出门外,少年向门外跑去,见到沟壑一直延伸到百米之外,所过直出,无论金银铜铁,俱为两半!
少年吓得双腿穿都,嘴巴张得许大,老头跟着缓缓踱步而出,用最先前温和的语气道:“我当不当的了你的师父?若是你高兴,就赶紧带上你娘,跟我走。”
……
吴家的气氛极为沉闷,所有家仆亲兵皆是聚在一起跪倒在地,在他们面前站着三人,自然是吴家两位小姐与吴杭涛。吴杭涛脸上还蹭着未来得及擦去的唇印胭脂,但他眼睛血红,披头散发,丝毫没有春宵过后的畅然神情,让人看了不自觉得感到害怕。
林逸与薛歧花半蹲在三人中间,面前的摆放着他们连夜搬回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解开皮革与面纱,死相惨不忍睹,整张脸都已经不见,血肉焦黑而模糊,连林逸见了都忍不住有些呕吐之意,真不知道他面前的两个女子是怎么忍下来的。
“你们确定吗?”薛歧花似乎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朝着吴杭涛的问道,他的眼神实则在不经意见瞟了瞟站在最左边的女子,那是吴杭涛的姐姐,吴家长女吴覃云,但也只有一下,他深知这种时候不是做这些不敬的时候。
林逸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没有说话,心中却有些安心,薛歧花这件事情估计是要管定了,他之后若是被吴杭涛吩咐去做什么事,也能有薛歧花帮衬,会简单不少。
吴杭涛听了薛歧花的话,缓缓点头,他轻轻开口:“错不了,现在就等把吴罗老祖叫来分析死因了。”
就在这时,吴家门房匆忙跑来,跪在吴杭涛面前道:“少,少爷!宗老会那帮人来了,说是要召开家族会议,被吕二爷挡在门口了。”
吴杭涛冷笑道:“皇上说不定都不知道我父亲去世的消息,他们倒是知道的快,这才几个时辰就来瓜分家产了,去告诉吕三英,到场的全部打断腿,敢叫的就打到死!”
说完他脸上露出狠意:“这帮狗娘养的,老子要告诉他们,这吴家只要我还在,就还是我们的吴家!”
门房应着便跑了出去。
吴家人最怕的,终于还是来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虽然面目全非,但三位至亲都明白,这就是他们的父亲吴刹海,不论身高体形还是胸口的云纹胎记,都是与他们所熟悉的父亲一般无二。
吴家世代为将,在吴刹海时到达巅峰辉煌,官至二品骠骑大将军。
现如今毫无声息地暴毙,没有军营报信,没有宫中下旨,只是由一名奇怪的赶尸人送还。
或许没人知道其中隐情,但都明白的事是,吴家已经大厦将倾,整个长安城,甚至整个魏国都将有一场风雨。
“请问这位侠士,你可知道送我父亲尸体回来的那人模样?”吴杭涛向着薛歧花问道。
“在下与其起了争执,却只是打烂了他操控的一具尸体,连他的脸也没见着。”薛歧花摇头道。
“那我父亲死于什么,少侠可能看出一二?”吴覃云开口,她才刚停止啜泣,话里带着些哭腔。
薛歧花自然不会错失在吴覃云面前展示自己的任何机会,定了吴刹海的尸体半晌,开口道:“令尊的死因似乎很奇怪。”
“哪里奇怪?”众人都将眼神摆在薛歧花身上。
“他身上的伤疤虽多,但仔细看,肩胛处,肋下,脊椎处这三个地方都有新的挫伤,看起来是被极为深厚的拳力所伤,脸上更为奇怪,力道是从内往外发出的,就好向在脸里面装了炸药一般,但要说死于什么方法,薛某孤陋寡闻,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人技巧。”薛歧花缓缓道。
“这是中了七星拳路。”一道浑厚略带疲惫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转头望去,吴罗正站在院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