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珩抱着时沐笙,一只手伸出来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你怎么样?”
时沐笙太累了,已经睡了过去。
村民人多势众,英子爸爸挑着头,虽然陆瑾珩看起来像是个不好惹的,许是同伴给了他底气,上前一步,纸糊的老虎似的,色厉内荏道:“你是谁?我告诉你啊,最好别多事,否则连你一起打!”
陆瑾珩挑眉:“打?”
他只说了一个字,话中满是不屑一顾,神情冰冷的瞥着对面的人,道:“我便站在这里,你若有胆子,就过来。如果没有,最好快滚。”
他扫了一眼四周,看到了远处灰狼的尸体,压着声音低低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
英子爸爸:“你想干什……”
陆瑾珩的手伸进怀里,他一手搀扶着时沐笙,另一只手缓缓伸出来,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把枪!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英子爸爸的额头,对方霎时脸色惨白。
“你……”
“是我杀的。”
陆瑾珩的声音平静,宛如说着一件平静无波的小事。他盯着英子爸爸,缓缓说道:“我这把枪中,还剩一发子弹。只杀畜生,从不杀人,但是遇到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就不知道它听不听话了”
“你个疯子!”英子爸爸咬着牙,两股颤颤:“你杀了我自己就不会坐牢吗?”
“有钱人只手通天,亦或……”他说:“你觉得,自己的一条命值多少钱?”
话音才落,他扣动扳机,黑洞洞的枪口陡然一颤,子弹瞬间迸出,“砰”的一声巨响,那枚子弹已经擦着英子爸爸的耳朵飞了过去。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裤子里湿哒哒的流了一片,如丧考妣。
“我……我我、啊……救命啊!”
最后一枚子弹,枪口还留着些未灭的火星子,陆瑾珩随意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几下,便塞到了怀里。
他抱着时沐笙,转身大摇大摆的离开。身后那群张牙舞爪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急于出头,世界一片清净。
时沐笙睡了一晚。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鼻尖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清淡淡的,在喉咙鼻腔间缭绕着一股子薄荷凉,好半晌,她才发现这是陆瑾珩常用的须后水的味道。
窗外下了雨,哗啦啦的声音敲打着屋檐,屋子里一片潮湿。
时沐笙坐了起来。
陆瑾珩的手中端着一个火盆子,推开门,见到时沐笙已经醒了,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醒了。”
时沐笙点点头。
两人的相处模式已经成了老夫老妻,即使见面不说话,也丝毫不会觉得尴尬,彼此之间都太熟悉了。陆瑾珩把火盆放到时沐笙的床头,随后附身,一只手按着时沐笙的后颈,嘴唇碰上了她的额头。
动作亲近,时沐笙蝴蝶骨发麻,浑身一僵。
那个吻在时沐笙的头上停了几秒。而后退开,陆瑾珩悠然说:“还好,已经退热了。”
原来是她多想了,陆瑾珩只是在用嘴唇探知温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