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俗话说的不假,时沐笙也深觉得是这样。
她摆摆手,着实疲于应对这些事情,便道:“砸吧,晚上把挑事的给我揪来。陆瑾珩呢?一群窝囊废就由着他们欺负吗?”
见时沐笙面无表情,小白心里也稳了些。
“时总,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时沐笙“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心里并不是没有计较,而是有再多的计较,和这一群人也说不清楚。毕竟她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多的事情便由着他们去折腾吧,实在懒得管,也不想管了。
果然,小白去了才一会儿,满村子的狗吠声便停了。一切归于寂静,屋子里闷的难受,时沐笙不想出门,遂打开窗。李复还没有走,她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周围落了许多的烟头子,瞥眼一笑:“你倒是心大。”
“不然呢?”时沐笙说:“自己把自己气死吗?”
钻牛角尖才是最愚蠢的事情,倒不是因为人有多执拗,而是因为实在太笨。聪明人少走的弯路多数在脑袋中那一亩三分地里。而普通人则是披荆斩棘遍体鳞伤后才豁然开朗。
哦,原来没什么。
是没什么。
时沐笙最坏的都经历过了,如今天大地大,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大天大地大,她好好活着最大。
夜里时沐笙睡的正熟,有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走了进来。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床头的火炉子已经熄了,一只手拿着火钳拨动了几下,竟苟延残喘的燃起了几簇小火苗。
微弱的火光中,映出了陆瑾珩一张严肃的脸。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脸部凌厉的线条如同雕刻出的大理石雕像,眼眶深邃,鼻梁高挺,渐浓的眉毛深浅有度,总而言之,哪里都是赏心悦目的。
时沐笙的眼睛掀开一条缝。
她转过身,迷迷糊糊的看着陆瑾珩,对方把火苗拨大后,便一扔火钳,拍了拍手,也不洗漱,一下子钻进了被窝里。
冷气扑面而来,时沐笙蓦地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无比。
她小猫似的在床的内侧推着陆瑾珩,然而对方的身体实在大块头,不想动的时候宛如一座山,时沐笙小猫似的攻击实在无法撼动分毫。
“你起来!”时沐笙咬着牙说:“别在我床上!”
陆瑾珩的身体迅速回暖,像是一个人形的加热器,眨眼之间,先前的冷意一扫而空。待他的怀抱暖了,一把揽住了时沐笙,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往自己的肩上按。
“别闹。”声音喑哑,宛如梦呓似的:“沐笙,我很累,别闹,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许是夜色勾人,时沐笙居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无奈。她出奇的不动了,温驯的在陆瑾珩的怀里睡了过去,一晚好梦。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陆瑾珩的怀抱已经空了。
他一头乱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李复在外面敲了敲门:“瑾珩,你起了没有?”
陆瑾珩“嗯”了一声。
随后李复便打开了门,她微蹙着眉,脸上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忧色。
“你听说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