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抚摸着脸颊,“是啊,又是一年。”
无数时光奔腾而去,谁不会永远青春年少,但后宫里,总有年少貌美的女子,总有鲜活欢腾的生命。
那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已经老去,而她和那个少年也已经情意断绝,谁还记得鲜衣怒马的少年?谁还记得歌舞翩跹的少女?谁还记得一曲柔肠相思情,花开正好少年时?
兮蔚无声地望着紫禁城的琉璃瓦,天色已晚,烛火渐明,金砖上投着来往的人影,空幽的长廊像没有尽头,她怎么走也走不完,花残月缺,冷夜如霜,她裹了裹身上的衣襟,蓦然间流下一滴泪水。
她不知走了多久,还没走到翊坤宫,倒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承乾宫外。
“皇上今夜又在承乾宫了?”
兮蔚突然开口,倒是把水月吓了一跳,这一年多来,兮蔚从未问过皇上夜里宿在哪里,从未问过皇上召哪一位嫔妃侍寝,今夜突然问起,水月竟不知如何回应。
身后跟着两个翊坤宫的小宫女,水月回头问了句,两个宫女面面相觑,点了下头。
“是,娘娘,皇上今夜在承乾宫。”
水月胆战心惊地觑了眼兮蔚,兮蔚神情冷漠,也不意外,只道,“新欢在侧,哪能记得他人?”
她站在承乾宫外望了许久,来往的宫女太监纷纷请安,又狐疑的很,不知年贵妃站在着半晌究竟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