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寿辰过后,胤禛特许她在圆明园休养,桐疏守在圆明园陪她,胤禛与其余嫔妃先行回宫。
天气愈发热了,兮蔚也越来越懒散,江浮生每日来请脉,看到兮蔚满脸病容,亦是无计可施,桐疏时常会带着兮蔚去园子里逛上一逛,告诉她福惠近日的情形,兮蔚知道福惠一切都好,又有弘昼照顾着,心里的牵挂也少了些。
夜来凉爽,兮蔚坐在院子里喝茶,她摇了摇团扇,望着天际繁星,低着头靠在软枕上,“水月,把我的纸笔拿来。”
“娘娘,夜深了,要不歇息吧。”水月担心兮蔚,为她披上了斗篷,见她脸色苍白,连喝茶都没了力气,水月为她捧着茶盅,“娘娘,咱们回屋吧。”
兮蔚摇了下头,默默地挪着扇子,“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快子时了。”
兮蔚并无困意,坐在椅子上发愣,“纸笔拿来吧。”
水月本打算劝兮蔚回屋去,听兮蔚这么说,水月只好去取来纸笔,让太监们搬来长桌放在院门前。
水月替兮蔚研磨,见她慢慢地握笔,她握笔很吃力,手在不断地发颤,写一个字好似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水月见她放下笔,将纸叠起来,放进了信封里,“若我去后,这封信,你替我拿去给纳兰忱青吧。”
“娘娘……”水月接过兮蔚手里的信封,哭得眼泪涟涟,她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痛意,哭道,“皇上知道娘娘的身体,还执意回宫去了,奴婢说句不吉利的话,难道皇上真这样无情?不怕再也见不到娘娘了吗?”
兮蔚淡漠地笑着,“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我和他早已生死无话。”
她不想再见胤禛,更不想两人相顾无言,她只希望,所有的美好都能停在曾经,守在在最初的模样。
水月哭得不成样子,一个劲地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