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不能扳倒年兮蔚?怎么不可能?这一封信笺,足以让年家万劫不复,永不得超生,倾覆年家,不过朝夕之事。
死气沉沉的养心殿,胤禛独坐在玉案前,奏折和笔墨乱七八糟地落了一地,李德生进去时,见到胤禛沉静凌冽的眼神,手颤抖地握着那一张信笺,枯坐着一动不动,他赶忙儿上前打着扇,“皇上。”
胤禛回过神来,将手中信笺收起,眉目凛冽,沉声道,“召年贵妃回宫。”
李德生听到胤禛的指骨咯吱咯吱的响,不由得浑身冒冷汗,又不敢多问,他急急忙忙地打发徒弟下去传令,自个小心翼翼地侍奉在胤禛跟前。
等到兮蔚回到宫里,再见胤禛,已是第二日的事。
养心殿内,胤禛下朝归来,换了一身寻常衣袍,坐在养心殿内的玉案前,他的面前堆着奏折,朱砂笔搁置在的砚台上,只望着奏折上的几个字,等兮蔚进来时,内殿已空无一人,李德生带着满屋的宫人退了出去,只剩下二人独处。
兮蔚不知胤禛所谓何事召她回宫,她的身子愈发孱弱,纵然身披霞缎锦衣,满头缀着琉璃金簪,但她脸上毫无血色,恍如一张白纸,她走到胤禛跟前,恭敬地屈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胤禛抬头望去,凌厉的眸光落在兮蔚身上,有一瞬的柔软,他缓了一缓,道,“三月日月合璧,五星联珠,正是祥瑞之兆,年羹尧上贺表称颂朕夙兴夜寐,励精图治……”
胤禛将桌上的一纸扔到了兮蔚跟前,兮蔚跪在地上,胤禛未叫她起身,她丝毫未动,她伸手捡起那一张表,匆匆看完,她一双水眸越睁越大,表中字迹潦草,甚至……甚至将“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