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蔚倒吸一口冷气,还未来得及开口,胤禛说道,“年羹尧本不是一个粗心之人,这次是故意不把朝乾夕惕四字归之于朕耳。他这是自恃己功,对朕大大不敬!”
一口气提不上来,兮蔚重重地咳了几声,脸慢慢涨红。
胤禛继续说,“他在青海立下赫赫战功,只是,这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
“皇上!”兮蔚终于开口,她睁大眼眸望着胤禛,一时间,不知如何辩驳。
这是哥哥的字迹,贺表是他所写,胤禛正是抓住了这个错处借题发挥,兮蔚心里清楚,胤禛对哥哥的宠信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那年哥哥入宫觐见,获赐双眼孔雀翎、四团龙补服、黄带等非常之物,哥哥及父亲与侄子年斌均已封爵,平定卓子山叛乱后,哥哥又加一等男世职,由次子年富承袭,年氏一族光辉无二。
可这些年来,胤禛对哥哥诸多不满,她看在眼里,她原以为她不会看到哥哥和胤禛剑拔弩张,想不到,她还是看到了。
胤禛眼里的柔和渐渐变成冷冰冰的刀,他紧盯着兮蔚,紧抿薄唇。
兮蔚跪在他面前,膝盖骨头如钻了一根根绵密的细针,又如被铅水灌注,她骨头生疼,毫无力气,只怔怔地望着那一张表。
对哥哥的才气凌厉,恃宠生娇,她无话可说。
对胤禛的心生不满,警觉忌恨,她早已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