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用意,臣妾不是不明白,哥哥曾弹劾蔡珽威逼所属知府蒋兴仁致死,蔡珽被罢官,但皇上不但不同意刑部将蔡珽监禁,反而召见他,不但不治罪,甚至升了他为左都御史,皇上此举,是为了让蔡珽成为对付哥哥的工具。”
“后宫不得干政。”
胤禛只用这一句,堵住了兮蔚的嘴,复又冷笑道,“你有病在身,如何得知朝堂之事?莫不是年羹尧与你通风报信?”
兮蔚低垂着眉眼,笑道,“当初皇上曾将此事讲与臣妾,如今反而说是哥哥告知,皇上难道忘了?”
胤禛细细想起来,脸色窘迫,“朕告知你,是希望你多加劝阻……”
“劝阻?我能劝得了谁?”兮蔚冷笑了声,“劝皇上?还是劝哥哥?劝皇上放过年家,还是劝哥哥收敛,懂得进退?我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
“年贵妃,”胤禛没有叫她的名字,而是称呼她的封号,兮蔚抬起头,正对着胤禛的眼神,只听他说,“抚远大将军年羹尧,自恃己功,对朕大不敬,你身为其妹,不加劝阻,反而恃宠而骄,即日起,幽禁翊坤宫,非召不得外出。”
兮蔚丝毫不意外,她没有看胤禛一眼,毕恭毕敬地向胤禛拜了一拜。
这一拜,向胤禛,也向她自己。
她终于明白,她面前的人,是皇上,是至高无上的君王,他不是她的夫君,他永远不是她的夫君,他是皇上,她是臣,是妾,是奴才,却不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