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紧张发出声音暴露了自己,可二爷不是说她看不见我的吗?二爷也很奇怪,他看了一眼,懊恼的摇头,原来我因为紧张,已经满头大汗,那些碳灰被汗迹给清洗了。
女人逼近我,虽然她漆黑的脸庞分辨不出表情,可我却能感受到了她的愤怒,二爷再一次挡在我的面前。
带着恳求的口气说道:“你丈夫一直都在,我保证七日内他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女人那里听得进二爷的话,抬起双手抓着二爷的两肩膀,将他一甩,二爷又一次被甩开摔在地上,二爷八十多岁的年纪,连续两次被这么重摔,我担心他身体能否吃得消,可不到一分钟后,我就没时间来担心二爷了,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可比二爷要紧张的多了。
女人举着双手,黑脸上突然张开大嘴,朝着扑来,我靠在墙上,退无可退,千钧一发之际,二爷再一次挡在我的面前,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张黄符,二爷将黄符贴到女人额头上,女人被震得向后飞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不能动弹。
我松了口气,二爷快速的跪倒在女人面前,悲切的说:“你连我都不信了?我保证,七日内你就能见到你的丈夫,这个人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女人额头贴着黄符,不能动弹,发出幽幽的哭声,二爷伸手去揭她额头的黄符,我见识了女人的厉害,这可不能乱揭啊,我让二爷不要。
二爷回头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将黄符揭下来,我心紧张到嗓子眼,但女人并未发狂,而是慢慢的站起来,转身朝着楼下走去,过了一会儿屋后有传来唱戏声。
我过去扶二爷起来,我刚碰到他的胳膊,二爷像是很生气一般,用力推开我的手,指着我说道:“管好自己,不要乱跑,再出事,你自己小命不保,你这个冥妻也得被你连累。”
我还想说话,二爷却将手上的黄符捏成团,砸在我的脸上,之后他下楼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这老头真是个怪人,我好意扶他,你就算心情不好,也不必这么不识好人心吧?
这时屋后又传来幽幽的唱戏声,声音还是那么凄惨悲切,我实在忍不住,走到楼梯道的窗口向后看去,屋后的破院子里,皑皑白雪地上,那个旗袍女人舞动着身姿唱着戏,若是我不知道她的面容,单看这身段,那真是让人着迷的。
我看的入神,女人突然扭头看着我,我吓得差点从楼道上滚下去,楼下传来二爷的声音:“回去吧,不要再看了。”
我连滚带爬的回到房间里,将门紧紧关上,之后又将大火桶拖过来,挡在门前,我坐在火桶里,深呼吸几次,可算将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
我正不懂我爸让我来找二爷究竟是什么目的?我现在觉得这里还不如村里安全,那女人在屋后断断续续的唱了一夜黄梅戏,我也一夜没睡着,好在并没有再出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我下楼,二爷已经做好饭,二爷一言不发,但饭菜做的倒是挺合胃口,我吃了两大碗,吃完饭,我终于忍不住问二爷,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二爷说:“等我把碗洗干净,我们上山找点东西,之后我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拿着碗去厨房,我说我来洗,二爷却说:“这不是你干的事,上楼看看你妻子,她还没吃早饭呢。”
我听着心里嘀咕,她一个阴人吃什么早饭?但二爷可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虽然我不认同他的说法,但还是上楼去看了。
进房一看,原来燃香已经烧完了,屋里冷的快要结冰了,我赶紧拿出三根香点上,也是奇怪,三根香一点,房间里的温度瞬间提升了很多,这太奇怪了。
“记住以后每天要给你妻子点上三根香,这样她才能吃饱。”不知道何时二爷已经站在房间门口。
我跟着二爷下楼,我问二爷:“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话没问完,二爷突然回头打了一下我的头说道:“饭不可乱食,话不可乱语。”
二爷将一个铁锹丢给我,之后自己扛着锄头,拿了两个蛇皮袋,让我跟他走,外面雪又下了起来,雾蒙蒙的,我问二爷,我们去做什么?二爷说到了就知道了。
昨天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也没看清楚后山村的全貌,今天在村里走一遍,我也基本看清楚了,破破烂烂几间房,都是大门紧闭,院子里的雪积的很深,一看就是没人住的。
又走了近两百米路,二爷回头跟我说:“无论见到什么,无论谁跟你打招呼,都不要理会。”
我默默点头,跟在二爷身后,我脑子里很多疑问,后山村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村的人都知道,后山村人少,都是些老人,但确实有人啊,怎么现在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