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事难料啊,陈自而的魂回来了,但地狱之火却将夏雪梅的脸烧没了,陈自而活了,夏雪梅却死了,多么可笑的悲剧。
换做陈自而来求那位媒公,陈自而用自己的这张脸换了夏雪梅的两魂一魄,而那位媒公却被连累,受到了天谴,陈自而这么多年在后山村等着,他要报恩,报那位媒公的大恩,二爷说完这些看着我。
这个故事听得我早就合不拢嘴里,那位媒公是我爸?二爷冷笑着摇头,难道是我爷爷?二爷叹了口气说:“他以不在这个世上,再说也无意,我只等他的传人到来。”
接着二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的丝绸包裹,将包裹递给我,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丝绸包裹里包着一只老旧的毛笔,这是什么东西?
二爷说:“这是那位媒公唯一留下的东西,我现在将它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兴许某年某日那位媒公会突然出现在那面前,到时候你替我跟他说声谢谢。”
我脑子一团乱,媒公不是我爸不是我爷爷,那会是谁呢?我正想着,后面突然出现一个人影,那个旗袍女人来了,她依旧低着头,一头卷发遮着脸,她慢慢的走过来。
我因为恐惧,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女人站在二爷面前,二爷僵硬的脸,强行挤出一丝笑容,女人慢慢的抬头,我很不想看她,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我傻了,夏雪梅,她是夏雪梅。
她那张被烧的漆黑变形的脸不见了,此时是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夏雪梅扬起笑容说道:“而哥,我感受到了你,八十多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二爷也颤抖着手,轻抚夏雪梅的脸颊说:“你还是那么年轻美丽,可我已经老的不成人形。”
夏雪梅大颗的眼泪滑落下来,轻轻的揽住二爷的脖子,在他苍老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二爷竟然变得年轻了,变成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年轻,两人相拥而泣,我看着动容啊,等待了八十多年的爱情,再相聚,付出的代价值了。
二爷慢慢的从火桶里站起来,与夏雪梅相拥,然后站起来对我说:“浩宁,我不能送你出山了,你去找那个洗冷水澡的男人,告诉他西园村能买到肥皂,但是得翻过大坡谷,让他带你去,到了西园村你去找李耀天,将毛笔给他看,他就明白了。”
二爷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老式的肥皂递给我,让我到了西园村后,将肥皂给洗澡男人,打发他回来,防止他缠上你。
说完,他们跟我挥手告别,我如同梦中,这一切太突然了,我有些难以接受,看着二爷走出后门,我忍不住喊道:“二爷,二爷。”
接着我一惊,大喊了一声:“二爷。”
再看我,依然靠在火桶里,二爷也坐在火桶里,原来是场梦,这梦做得真实啊,我自嘲的笑了笑,给二爷安排了这么个浪漫的情史,一会儿说给二爷听听。
我有些尿急,正要起身,发觉自己的手里拿着东西,我一看,脑子里“嗡”一声,我的左手拿着丝绸包裹,右手拿着拿着陈自而与夏雪梅的合影照片。
我赶紧起身喊二爷,二爷没了回应,我用手碰了碰他的鼻子没气了,脉搏也没了,二爷真的死了,我一下子没了头绪,那个梦难道是真的?二爷的身体已经僵了,我将他慢慢放平在火桶里,二爷的手里紧紧的攒着个东西,我慢慢的拿起来看,是一个女人用的绣花手绢,粉色的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这手绢我认识,真是旗袍女人手里拿着的。
我抱着头坐在一边,刚才的尿意也没了,我要冷静一下,二爷突然去世,让我备受打击,可人已西去,能奈何?
我在二爷房间里找来,他唯一一套干净点的衣服,给他换上,再用水给他擦干净身体,再刨开后院那座坟,坟里竟然有棺材棺材侧边有个洞,看来二爷真的是从坟里爬出来的,我将棺材上的洞补上,将二爷的遗体放入,将那个鸳鸯手绢放入他的怀中。
不管哪个梦是我自己臆想还是陈自而与夏雪梅真的在一起,反正我就认为他们在一起了,盖上土,我在二爷墓碑上刻上了夏雪梅的名字,烧了点纸后,我回到了屋里。
堂厅的横梁竟然掉了下来,整个屋子都开始摇摇晃晃起来,这怎么回事?我赶紧冲上楼,将蓝澄背了下来,屋里的木板都变成焦黑色,仿佛被火烧过一般,房子要塌了,我背着蓝澄冲出门,房子应声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