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瑧第一次正视了这位小他三岁的少年。
双手作揖道:“赵兄独具慧眼,倒是顾某藏着掖着了。”
赵与芮摆了摆手
“无妨,人人都有难处,与芮不过推测,侥幸命中,顾兄莫要放在心上。”
顾瑧轻笑道:“赵兄,既然你在这里等我,必然有事共谋吧?”
赵与芮端起茶碗,轻抿一口问道:
“顾兄习武之人,敢问缘由为何?”
“家人为胡虏所弑,欲习武以复仇,怎奈报国无门。”
“原来如此,那么顾兄,我这儿有着有一机遇,不知顾兄可愿一试?”
“何种机遇?”
“一步登天。”
顾瑧边说边在手心写下了一个字:“你是说,‘赵’?”
“顾兄聪明人,不知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顾瑧喘着粗重的气息,左手不自觉的抓住了右臂。
右臂上有着自幼留下的刀疤,那是家破人亡时,闪亮的钢刀留给幼小顾瑧的不可磨灭的记忆。
如果有机会的话,顾瑧愿意抓住它,努力向上爬。
而今日,一个机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我想知道,赵兄的执念?”
赵与芮抡起右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
听罢,顾瑧双手拍在桌子上。
“这个赌盘,我接了。”
“哈哈,顾兄豪爽之人,来我敬你一杯。”
顾瑧看向碗中,早已散发出轻轻的醇香。
“好,赵兄,日后还望多多指教。”
相视一笑,两人饮尽各自碗中的酒。
顾瑧问道:“赵兄,接下来的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在这里,顾兄你帮不上什么忙,我需要你提前前往京城,打好前站。”
“嗯,可以,那我需要摸清那些事情?”
赵与芮想了想说道:“三件事。”
“首先,顾兄先找到京城的消息聚集地,也可以说是舆论的源头。”
“再者,顾兄要摸清京城当中的地痞流氓,大小帮派的分布。”
“最后,顾兄尽量打听下低级但却处于较重要位置的官员们的喜好。”
“目前大致是这三件事,大概不到一个月,我便要启程前往京城,到时候,我需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顾瑧一一记下,“包在我身上。”
说罢,赵与芮掏出了县令赠送的一些钱财。
“顾兄,与芮现今也是白丁之身,这十贯钱不多,权当盘缠了。”
顾瑧推开:“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
“给你钱是让你办事的,不是让你吃干饭的。”
“额,那好吧。”
顾瑧收下了盘缠,而后向赵与芮辞行,踏上了旅程。
赵与芮待得顾瑧走后,起身进了县衙。
第一个“兵刃”准备好了,接下来该准备第二个了。
走进县衙之后,秦亨和安远结束了一天的公务,正在偏房对弈。
赵与芮通禀之后,便走进了县衙当中。
一进门,便听到了秦县令热情的话语。
“原来是小公子来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