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疆场最是忌酒。
这位将军未及束冠就先去了战场,想来很少喝酒,酒量一定不行,说不定老窖两杯下肚,人就晕乎了。
嘿。
袁二郎幻想了下旁边冷冽将军脸红耳热,凤目迷蒙的样子,心里又开始发痒。
还真想看看是什么样。
越是禁欲清冷的人,酒醉越是有趣,他会有什么怪癖呢?
若是酒醉的样子被“他”看见,那么两人也算是够得上酒肉朋友了,算说难听了点,起码算朋友了
不是。
袁二郎心里一热,又靠近了些,索性小几也和何烨的并在一起。
都要一起喝宣州老窖了,将军也不会计较这么多吧。
将军抬眸,在“他”微微沁了点粉的脸上顿了顿。
喝了一杯,脸上就带了红,这么差的酒量,还敢上老窖。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
“他”靠的有点近,身上淡淡的甜香飘过来,不是任何脂粉儿,而是来自于“他”本身的味道,和那时一样,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将军长睫压下某种浓浓夜色,把一点亮光牢牢笼住。
细白的腕子又凑了过来,小人儿发带滑下了些,发丝有些许凌乱,红唇儿开开合合,递出邀请。
“敬将军,请。”
符狄闭目,浴桶内温热的水让神经都放松下来。
他今天听到了一些消息,让人介意,却又没办法立刻解决。
心里想着那些恼人的事情,符狄剑眉蹙起,拧出一个川字。
打在桶沿的手,一下下拍打着,烦躁不已。
一时半刻不想起来,水温却渐渐凉下来,推门拉响,有人移步进来,舀起一旁备好的热水,缓缓添进去。
桶内的水温又变得怡人舒适。
符狄眉间的结松了些。
额角突然打上一双柔弱无骨的手儿,一点点轻轻揉按,沿着脖子,一路按压的宽肩,符狄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他脑中突然又跳出了一张娇俏甜美的小脸,大大的水杏眼里盈满笑意,殷红小嘴里轻轻溢出娇声。
“君鸣哥哥。”
娇娇小小的女娃趴在墙头上,半个身子倾出墙外,看着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高墙上掉下来。
正在院中读书的少年心里一惊,忙丢了书奔过去。
“溪儿你怎么上去的,快下来,太危险了!”
“哥哥去书院了,爹爹一回来就钻到娘亲小院里,还不让我一起去。都没人陪溪儿玩,溪儿好可怜。”
女娃撅着小嘴儿,虽是苦哈哈抱怨的表情,可那粉嘟嘟的小脸晕着光,讨喜的紧。
这是的符狄个子还没抽起来,伸长了胳膊,生怕小女娃掉下来,心里担心,语气也带着燥。
“那也不能爬墙啊,你的随从都是死的吗,万一摔下来有个好歹……”
“君鸣哥哥也凶溪儿,呜呜呜……”
女娃直接不听不听,哇哇哭起来,好像所有人都欺负她一样,金珠子还真的啪嗒啪嗒掉了一地,哭到伤心处,手儿抬起来抹脸,身子跟着又往下滑了些,晃晃悠悠间
“溪儿!”
眼中只要那粉润润的小小女娃,少年猛地扑上去,如珠如宝,将坠入怀中的宝贝牢牢护住。
心脏都几乎停住。
小女娃的脸也一片煞白,呆了几秒,她像又活过来一样,突然两手揽住符狄的脖子,小脑袋在符狄脸上蹭了蹭,甜甜的奶香味儿蹭的符狄僵住的心一瞬又软了下来。
“好好玩儿!君鸣哥哥,我再爬上去,你再来接我一次嘛!”
“溪儿!”
后来有没有纵着她继续闹呢?
符狄记不清楚了。
那么香香软软的一小只,他看着爱护至今的一小只,如今也长大了。
曼妙的身子影影绰绰浮在眼前。
“世子。”
他喉咙发干,应了一声。
一双雪臂缠上他,身后的柔软紧紧贴在后背上。
符狄喟叹一声,不由伸手覆上,将身后人儿拉入怀中。
温玉娇笑着跌入世子爷怀里,这个俊挺的男子,每每光看着背影就让她情思荡漾,她闭目准备承欢。
脖子上一紧,剧痛袭来,温玉拼命挣扎,睁眼就对上世子泛红如凶兽的眼睛。
“滚!”
室内又安静下来,符狄烦躁的情绪无处发泄。
溪儿,只有溪儿。
他拳头再度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