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终于等到了周一凡跟小棠出去,偷偷潜进周一凡的办公室,虽然在进去后又犹豫了很久可还是把那份“舵手”寄来的快件“转移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带出了杂志社。
为什么纪燃不直接在杂志社打开看完后再放回去呢,他心里也不知道答案,大概是做贼心虚吧,他也考虑不到那么周全去,直到把东西拿出杂志社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以后才想起来自己这样做实在是太冒失了,但是再返回杂志社又实在冒险,总之,把书稿拿出来就好了也顾不上那么多。
他专门跑到洗手间把手洗得干净后又拍了拍身上那些看不出来的尘土,又重新把手洗了一次后找了个稍微隐蔽又见得了光的地方(其实也就只是把落地窗关紧了躲在窗帘后边),正襟危坐,慎重其事地打开了那份快件。
拆开快件拿出来的就只是一沓纸,第一张上面是空白的,白晃晃的一片纸把他那张因多日奔波劳累有些蜡黄甚至在清洗过后依旧油腻的脸映得也有些明晃晃的,第一张看到的是什么也没有,他有些失望,可又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原本就有些吊着的心吊得更高了些。他呼了一大口气,正了正身体,把拇指搭在第一张纸上再配合食指捏住整一摞纸,揉捻了一下后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整沓纸。从第三张开始就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单从是不是干净好看的角度来看个个都像是被精心琢磨后才下笔的,字迹工整,一笔一划也是隽秀有力,从字可看人,大概写字的人也是个干练精明的人。不过看得出来,“舵手”寄给他们的这一份只是复印版而非原稿。
那“舵手”是保留了原稿吗,还是说他手上的那份原本就是复印的?所有的疑问都该留到看完那份书稿的内容之后才能够得出定论。
纪燃把整摞纸放在地上轻轻拨开第一张之后,第二张纸只得赫然几个字,像是在夹杂在风雪中扑面而来的泥沙一样,强烈地冲击他的眼球。他开始变得有些慌乱,微张开口呼气,一直很轻地呼却不敢倒吸一口气,说是呼气似乎也不够恰当,应是很微弱地呵气才是,然后,他重新将第一页空白的纸盖上去,把整一沓纸反翻过来,起身踱了几步,分明脑子什么也没想看着却像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再呵了几口气,像是调整好了状态重新回归冷静了一样,然后又重新蹲坐在地上,把那一沓纸翻过来,拿开盖在上边的第一张纸,重新看清了那几个字——“完美犯罪”。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叶扬若要写出这种东西,这份书稿真是她写的吗?用意是什么?看来叶扬若终究还是有所图谋的,她一定是在策划一个很阴险的犯罪……纪燃虽未看到正文,但单是看到标题就浮想了一大篇的疑问,足见震摄。只是他始终给不出来一个明确地解释给自己,甚至,原本抱着浓重的好奇心也变得有些后悔了,他开始懊恼为什么要拿这个东西出来。